这些话,被纳心听了个干净,牢里那人说得想必就是徐乔,而外头那两个,显然就是他和兰剜。
见二人分开,他立刻跟在了客栈老板后头,等他走远了,才化显身形,出现在他面前,只用一柄灵气凝成的剑抵在老板脖子上,就彻底止住了他堪堪呐喊出口的声音。
老板眼神彻底慌乱了,他不敢打量四周看有没有人能帮帮他,见纳心不开口,挣扎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大人?英雄?神仙?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我也是为生活所迫啊。”
“哼。”纳心冷哼一声:“老板竟是到这种金贵地方给我等采买的吗?那我可出不起这饭钱。”
“不是,不是。”老板连忙否认:“我只是来请安说话的,绝不是骗您的钱。”
说罢,他竟然还主动掏出那十两银子:“若是神仙肯饶过我,这十两银子我如数奉还,非但如此,您之后在小店所有的开销都由小人来负责。”
纳心一瞥他:“哦?是吗?老板这么大方?”
那老板以为有门,更加殷勤道:“只要您愿意放过小的,小的当然一切好说。”
可,“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你?”纳心眼神一厉,灵力剑寒芒瞬间吓破了客栈老板的胆,惊得他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纳心剑尖直逼着他,冷声道:“起来,带我去大牢。”
徐乔此刻正晕着,纳心唤了他数声都不见他醒来,便又看向客栈老板。
老板太怕他了,即使没有剑指着,也忙不迭道:“只是厉害些的迷药,睡一觉,明天就能醒来。”
“最好如此。”纳心点点头,环顾四周,见都空空如也,徐乔竟是此地唯一的犯人,便又看向老板,问道:“为何不见有其他人?”
老板道:“这儿是县老爷的私牢,只有那不肯出钱赎罪的硬骨头才会关在这。”
“赎罪?”纳心疑惑。
老板继续道:“但凡被县老爷盯上定了罪名的,都可以按例交够一定数量的钱财就可免于罪罚。”他翻翻手掌,比划了下:“强jian五十两,偷窃三十两,伤人轻者二十两、重者六十两,杀人,百两。”
竟是完全明码标价了。
纳心心中惊诧,心想这“已故”的县老爷在坳中城已经连任有十几年,虽不知他做这些勾当有几年,但就看这宅子,恐怕已然是个天数。
而且还只是敛财这一样。
想到此,纳心有了全新想法,他不再试图唤醒徐乔,而是伸手一推,将老板穿过木栏关入隔壁监室,又从袖中托出小蛇往栏杆上一放,道:“就麻烦老板暂留此地替我看护我这名随从,直到我回来。”
说完,不听老板哀求,身形一晃,完全消失在了此处。
他这次,要去会会那县老爷。
县丞还不知大祸将要临头,正坐在高台之上品着美酒,此时已经夜幕低垂,有下仆鱼贯而入点燃周遭烛火,将这里照得分外透亮。又有捧着佳肴的美婢袅娜而来,衣袂在夜风里飘飞,宛若仙子,依次摆好碗碟后,纷纷展颜一笑,就在台前和着乐声舞动起自己纤瘦的腰身。
这在往常,也是每日都有的,可今日这场,却让县丞格外置身仙境,他仔细品味了一番,立刻指着靠后头一位婢女道:“你来,上前来。”
那婢女矮了矮身,举步迈上高台。
她身形修长,骨秀rou丰,肌肤纯净如雪,发色又极黑,长过腰际,只简单挽了个髻,身着惯常服饰,甚至,半点脂粉也未抹,就已美得花羞月藏,其余万物皆失色。
他府中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位人物,这贫瘠坳中城又怎么可能养得出这样非凡的角色?
他沉迷在此女无双的容颜中,却也暗暗心生警惕,口中却故作轻浮道:“美人儿,累不累?要不要坐在大人腿上歇歇脚?”
那女子闻言一笑,仿若百花盛开般,四周空气里都有了芬芳的馨香味。
县丞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正陶醉间,突然,喉头一紧,顿觉窒闷起来,心脏更是剧烈搏动,撞击得他胸口震痛,几乎当下就要晕厥过去。
可面前之人不会让他如愿,抬手间,三指正捏着根不知哪儿来的金针,果断灸入了他眉心,将他定在了清明之间。
“你是谁?你是圣宫派来的?圣宫怎么会有女人?”县丞捂着胸口,口中腥味渐重,眼中惧意也越深,说话时都带着抖。
众所周知,皇帝绝不会在圣子周围安置任何女人以及可以人道的男人,可面前这位,她曲线的凹凸是货真价实的,县丞阅人无数,这点绝不会搞错。
此时,纳心却开了口,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人为刀俎我为鱼rou时乖乖听话就好,我问你,你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在哪儿?”
他不准备盘问他的行为,也不准备费功夫查看账目,他相信县丞为非作歹已有不短时间,与其耗时更久慢慢查,不如直接夺了他全部身家再回馈于民,也好让边城百姓少受苦楚。
可县丞怎么会乖乖听话?他眼神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