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
邢敬杨推开房门的声音极轻，地板上铺着毛毯，来到沈君床边的时候他还在熟睡。
闭着眼睛的沈君没了冷冰冰的距离感，他怕冷地把身体裹在被子里，下巴都藏了起来。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过来，照得沈君白皙的皮肤泛着粉，五官精致到极点，但不女气，给人一种很干净很清俊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睫毛，长长的，看着怜人儿。
邢敬杨有心摸一摸，沈君就梦呓了一声，吓得他赶忙把手收回来。
“你怎么在这？”沈君刚醒，有点儿反应不过来。邢敬杨本是半跪在床边的，他起身答到:“我让阿姨带我来的。”半点偷看人家的逾越感都没有。
沈君坐起，不满道：“没经我允许就进我房间，你觉得合适吗？”
邢敬杨撇撇嘴，暗道还是睡着了可爱，醒了就开始凶巴巴。一边儿道歉，一边跟着他进了洗漱间。
“你跟过来干什么？”他把邢敬杨关在门外，“下楼等我。”
“宋姨，沈君是不是有起床气啊？”他一边喝热牛奶，一边和宋姨聊天。
“起床气？”宋姨不懂这类流行用语，倒也能听得明白。她觉得眼前这男生相貌堂堂，还阳光开朗，看着就招人稀罕，一股脑就把沈君的小毛病说了个遍，“小君贪睡，不爱早起，有的时候睡不好了，会有些小脾气。”
邢敬杨听得有趣，拉着宋姨聊了很久，沈君洗完澡下楼就看到两人笑得开心，沈君心里哼了声，装乖的本事倒是一流。
“怎么没有吹头发？”宋姨问道。
“饿了。”沈君边擦头发边下楼，额前的碎发被他拢到了后面，露出的前额光洁饱满，十二分的精神气。
宋姨把砂锅里的粥盛出来，“邢同学吃了吗？”
“不用了，谢谢。”
邢敬杨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可能是宋姨手艺好，做出来粥，鱼香四溢，小菜也脆生生的，引得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咕咕叫着抗议。
沈君噗嗤一声就笑了，把宋姨端上来的粥推给了他，“吃吧，管够。”
邢敬杨吃得急，有些烫，又不好吐出来，一直呼着气。
沈君给他接了冰水，皱眉道：“急什么？”他把身子探过去，“我看看。”
邢敬杨把嘴张开，沈君捏着他下把，让他把舌头伸出来一小节，盯了好一会儿，说:“有点红，没起泡。”
因为自己喜欢吃热乎的，宋姨总是把粥煮的很烫，他坐回去，还是担忧，“疼吗？”
邢敬杨抿了抿唇，“还行。”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了。算了，心都栽他身上，还在乎这个。
“吃个饭也不省心。”
邢敬杨听到，虽说沈君是批评的语气，不带有一丝迤逦的情愫，竟让他感到分外的甜蜜。他已经为沈君走了九百九十九步，最后这一步他依然会走向他，即便是万丈深渊他也不会退却，只希望沈君能等等他。
不要把他推开。
第九章：入侵
沈君没忘他让邢敬杨来的目的，饭后洗完手，两人去了书房。邢敬杨坐在沈君平常坐的主位上，答了近四个小时的题，期间宋姨来问是否开饭沈君都推了。
自己还是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邢敬杨的数学卷子答得一塌糊涂，越改沈君的眉头锁得越紧。少年的背脊挺地笔直，脖颈上有青色血管，认真至极致。
沈君批改好最后一处，才发现邢敬杨早已停笔，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我写好了。”邢敬杨把它转个方向。沈君接过，大致扫一遍，表情慢慢有所缓和，不似刚刚那么凝重。
“你终于开心点儿了。”邢敬杨向后靠在椅背上，呼出一口气。
这一次，沈君没有对他胡乱揣测自己而做出辩驳。邢敬杨的语文和英语水平中上，总体来看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沈君。”邢敬杨闭着眼睛叫他。
沈君把东西收拾起来，应了一声。
“沈君。”邢敬杨再一次叫道。
“嗯。”
“沈君……”
他扶住邢敬杨的头，免于被椅子磕到。沈君有些后悔，邢敬杨看起来很疲惫，想来应该是用了全力了，是自己太心急，把人逼得狠了，连午饭都没给人吃。
放下椅背，并把邢敬杨着地的双脚放在另一张椅子上，让他能够躺开，免得睡得不舒服，又回到卧室拿了件薄毯盖在他身上，沈君才离开书房。
宋姨听沈君的安排，做了些补脑的吃食。
沈君从地下室健身房出来的时候，邢敬杨在厨房给宋姨打下手，宋姨也不嫌他越帮越乱，还让他看着炖锅。
“饭要好了。”一天下来，邢敬杨就不拿自己当外人，开始招呼起沈君来。
沈君应答一声，倒了一杯胡萝卜汁。
邢敬杨跟着他，锅也不管了，问：“你说我摸底能打几分？”
“百分制，你打30分。”
“30分……”邢敬杨小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