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念叨。
沈君接着告诉他:“今晚的鱼头汤,你多喝几碗,补一补。”
邢敬杨不傻,听出来沈君是嫌他脑子不好使,晚饭时,气喝下三大碗鱼汤,肚子快要撑破了。
临走前,沈君还送他一袋干果——焦糖核桃仁。
辅导的第一天以全方位给邢敬杨进补而告终。
在一中时,二人不会有过多交流。
沈君责任心重,答应帮助邢敬杨就一定会尽心尽力,但白天他要做自己的事,不可能围着别人转。
他把补课时间定在每个礼拜内的奇数天。周一、三、五晚上讲书本知识,周日一整天做小测,解答练习题,偶数天留给邢敬杨自我消化。
沈君将计划做得科学,却少了人情味。邢敬杨向他提议,能不能实施鼓励政策,只要有进步,就可以要些小奖品。
大半个月下来,沈君损失的不单单是时间,还有废弃财物。没有水的空笔壳,短了的校裤,通通是自己用过的、穿过的。沈君不晓得邢敬杨要它们做什么,但邢敬杨的确会更用功,更上进。沈君便随他拿去,反正那些东西他也不会再使用。
邢敬杨与沈君正相反,他是连送也不敢送,刻意留下的小东西,沈君有正眼瞧过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假如沈君看到过,他应该会被赶走吧。
是夜,屋外银河倒泻,狂风骤呼。
沈家书房却一室寂然,有人枕着自己的半边胳膊,睡得香熟。
沈君从那人手里抽出一只纸青蛙,放在面前摆弄着。邢敬杨常常注意力不集中,会偷做些小动作,同样的纸青蛙沈君捡到四五只了。
今天的测试,沈君给邢敬杨打39分。别小看这区区9分,对邢敬杨而言已经是质的飞跃。沈君估计一下,三个月后,及格线至少是能达到的。
沈君提醒自己不能急于求成,别再把邢敬杨累垮了。他绕到对面,轻拍趴着的人:“邢敬杨,别睡了。”
那人猛地坐起,然后又趴在桌子上,但眼睛睁开朝沈君看来。
沈君回望他,以为邢敬杨想要奖励却不好意思开口,沈君头一回主动问:“今天你想要什么?”
邢敬杨向他招手,沈君靠近些,邢敬杨示意他再近一点,沈君没动了,他不常与人距离太近。
短暂的僵持后,邢敬杨手肘支撑桌面,双手捂着嘴边,贴在沈君耳根,悄悄话儿似的:“我想要你。”
被湿热气息包围的耳根生出痒意,一路痒到了沈君的心头,听邢敬杨这么说,沈君觉得不正常,却道不出哪里不正常,“你不要乱讲话。”
“我确实想要你,想要——成为你。”邢敬杨自圆其说圆得拿手。
他又道:“沈君,谢谢你给我这样的机会。”
沈君无所谓地回答:“给你讲题,我全当自己在复习,反正高三前我也会把书过一遍。你不必每天道谢,而且你能有改正的心,是一件好事。”
邢敬杨将沈君的七寸拿捏得稳—— 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邢敬杨脑子一转,多了个主意:“外面雨下好大,我不走了行吗?不安全。”
沈君走到窗边看了一下,楼下花园积水颇深,确实不宜出行。他让邢敬杨先给家长打电话,取得同意之后。
他留下了邢敬杨。
有人坐在床沿一直抖腿,邢敬杨一思考就喜欢抖腿。
宋姨刚给他送了换洗衣物,那沈君肯定也是要睡了。
睡觉前会做什么,脱衣服。
脱衣服会怎么样,必露肉。
邢敬杨的腿倏地不抖了,他起身走出客房,拐三拐,到了沈君门口。
看一眼,就一眼,能瞧一下沈君的后背也不枉他今天留在这儿了。
邢敬杨拍了拍脸部,让表情看起来自然些,然后他握着门把手一推。
没推动。
沈君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这……防范意识要不要这么强。
碰巧外面一个大响雷,邢敬杨又灵机一动,说自己怕雷声问沈君能不能一起睡?邢敬杨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太假了,沈君不仅不会信,还有可能对他起疑心。邢敬杨没辙后,蔫眉耷眼刚打算回去,沈君的房门却应声而开,“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邢敬杨盯着沈君挂着水珠的锁骨,往下浴袍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胸部中央的一条沟壑,白花花的晃人眼。上次看见沈君的腹肌他就已经很吃惊了,但是沈君竟然还有胸肌?邢敬杨把目光继续向下,锁定在对方的三角地带,他只摸过这里,还没看过呢。邢敬杨清楚,沈君的鸡巴……才是最有料的。
“你怎么了,低着头不舒服吗?”沈君问道。
“没有。”邢敬杨不走心地回答完又开始点头,“额……我是有点儿难受,估计是今天学太晚,脑袋疼。”
“很严重?”
邢敬杨撒谎都不会脸红的,“一阵一阵,也说不上严重不严重。”
沈君伸手试一下他额头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