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妄和秦泊这几日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尤其是疫症已经死了不少人,却依旧毫无头绪让他们担心不已。
楚妄这几日也和一开始见到的秦泊一样,一身方便做事的短褐,每天忙得灰土头脸,天不亮一边跑河堤一边跑城郊,他本来以为越来越严重的疫症是他最担心,却在几日后,他的担心就成了暴躁。
半月后,倒塌的大堤在所有人的努力下重新建好,楚妄松了口气回到县衙却发现衙内氛围不太对,隐隐紧张不少,知道他看见在厅内正坐的人——
楚妄脸色立变:“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连君臣礼仪都顾不上。
秦渊一路紧赶慢赶,但他待的人多,随行的还有两个两个照顾他身体的太医,中途又听见江堰发生疫症,他有开始在途径的城池开始准备收集物资,寻找大夫跟随,一拖再拖,便到了这时候。
他知道楚妄看见他的时候肯定不会赞同,但也没有想到见到他第一眼便是质问,连关心都没有,他担心了一路的人,第一面就凶他。
秦渊脸上笑容也收了,不高兴道:“我想来就来,不用你管。”
“你现在就回去,那些大臣都做什么吃的。”
“我不回去。”
“你……”
一直都在的秦泊:“咳咳。”
这两人有必要这么忽视他吗,修罗场看得他瑟瑟发抖。
俩人转头看向他。
秦泊:“……”嘤嘤嘤,害怕。
“那个,都先坐下,先坐下,皇兄即使要回去也不是现在,风尘仆仆的一路好歹要歇歇。还有楚妄,你这几日为了大堤日日熬夜,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楚妄最终还是讲秦泊的话听了进去,坐下来喝了口水。
秦渊对楚妄的现在的妥协很高兴,但一想到是因为秦泊,心里的别扭委屈就藏不住了,还有他日夜愧疚不已,却在江堰看到一个大活人,那他受的那些罪,还有和楚妄吵架都没有意义,没有人比他更憋屈的了。
一时间心里不平衡,满是怒气:“呵,看样子我来时打扰你们了!”
一甩袖,怒气冲冲的出了花厅。福海连忙跟上,他的陛下这是怎么了,进城时还好好的一脸喜意呢,怎么才见到大太监就变了。
花厅里的秦泊更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知道这两人在京城里因为自己闹了矛盾,更不知道这一个两个全都是偷跑过来的。
“楚妄,皇兄这是怎么了,什么打扰了我们?”
楚妄只觉得头疼:“不用管他。”
“别啊,楚大人,我皇兄犟起来除了你还有谁能劝,而且我皇兄为什么来这儿是为了什么这还用说吗,你也别老是对他板着脸,赶紧去解释解释你是为了他好,”这江堰疫情越来越严重,谁也不知下一个被感染的是谁,“皇兄一路来水都没喝上一口你就要赶人走,肯定要生气的啊,赶紧去,赶紧去。”
秦泊劝着人,对于他皇兄和楚妄,他知道这俩人是一对,但从来没搞清楚过其中复杂的关系,他可不希望最近才有好转的两人因为一个小误会又有了隔阂,别到时候倒霉的又是自己。
“快去快去,皇兄我安排在了西厢你屋子隔壁,这县衙太小了,也只能这样将就将就了。”
楚妄皱着眉,还是去了,秦泊说的对,而且秦泊没事儿,京城他离开的前夜那事儿,也是他的错。
福海看见人从月亮门那儿出现,立马就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大太监您可来了,陛下担心了您一路,现在怎么就心情不好了,您进去瞧瞧,陛下身体才刚好点。
楚妄:“陛下生病了?”
“可不是,就在您走的那日,陛下受了凉,发了热,却又惦记着您,这一路奔……”
“福海,朕的事情也能随意和别人说吗,这条小命不要了你可以直接说。”
“陛下赎罪,是老奴自作主张了。”
“朕要休息了,闲杂人都赶走。”
福海苦着脸:“是,大太监,您看…”
真的是神仙打架,他遭殃。
楚妄作揖行了一礼:“烦请公公门口守着,让陛下好好休息。”
屋内的秦渊:“……”
他虽然这么说,可不是真的想让人走啊,他就不愿意哄哄他,他就不能生会气。
真的是越想越气。
楚妄不知道屋内人在想什么,和福海说完,便推门进来了,福海也没有真拦,真把人拦在了外面,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
“唉。”
楚妄看见人坐着,轻声叹了口气。
秦渊正一个人生闷气你,猛地听见了一声叹息在耳边下来一跳:“谁!、”
带看清楚人,又扭过头,一副我生气了不想理你的态度表现的明明白白。
楚妄刚刚那份因为担心而生气的急躁就这么被安抚了:“小渊不生气了好不好,刚刚是我不好。”
秦渊随着楚妄的动作扭身,就是不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