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曳的脸色实在难看,因此纳心到底停住了笑,请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其实,若是有不用交媾,就能迅速转化能量,保住我孩子的方法,对你我来讲,都乐得轻松,不是吗?”
“那要是,没有呢?”只曳却看着他,默默问道。
纳心一摊手,双眼直白地看着只曳回答道:“那不取决于我。”
他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只曳在那瞬间,有了想要逃的冲动。
但最终忍住了,顿了顿,摊开掌心,将一颗摇曳着的小树苗递到纳心面前:“这棵生胎树还太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宫里的那棵如今也刚产完果子,短期内不会再有新果,所以……”
“宫里还有一棵生胎。”接过生胎时,突然地,纳心重复了这件事,并思索起来:“生胎与你有关,我又因生胎而怀了你的孩子,而宫里如今还有一棵生胎。只曳,你说,男人孕子这件事,还有别的方法吗?”
只曳敏锐地察觉到纳心正在思索的是什么,但这件事纳心不应该从他口中得知,未免他追问,只曳依旧如常道:“据我所知,没有。”
纳心却也并不想追问,只是笑道:“是吗,我知道了。”
将生胎重新装回意识空间,纳心站起来踮着脚拍了拍只曳的肩膀,十分轻松地道:“想做了,就来找我,我孩子的另外一位父亲。”
说完,他径自走开,完全不理会只曳在他身后如何错愕的表情。
只曳此刻已经开始思考,给纳心服下生胎到底是对还是错,他现在,不仅有了可以牵制他的一个孩子,还变得如此……狡黠,他很难说,在未来,他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可以随时抽身而退。
如果不能抽身而退,那他要怎么办?
人类的寿命,从来不过百年。
而他,必须永恒存在。
大监从圣宫出来,马不停蹄便到了盛纳言跟前,将刚才所见与他描述了个淋漓尽致:“圣子虽然面上对您不假辞色,但其实心里根本记着您的好,他都吐成那样了,还硬忍着将rou吃了好几块,只因为那rou是陛下您的心意……”
这么些话,直说地盛纳言心里高兴,却还要端着帝王的架子,多此一举问大监道:“那他有没有说些,其他关于我的话?”
“这……”大监迟疑一阵,才低声道:“便没有了。”
唉,那纳心果然心肠够硬。
盛纳言无不扫兴地想着,竟是连声谢谢也听不到。
他脸上的不悦顿现地明显,大监额上当即就流下汗来,嚅嗫着说道:“也许圣子只是不好意思明言,毕竟当年先帝在时,还是结了些怨的,如今立刻就要接受陛下,怕是没那么容易。”
听他说完,盛纳言没来由地就想起,纳心曾说,他在他背上,留下了好大一片疤,那是他亲手刻下的梅树与花,纯粹用血做的画,艳丽夺目到他永不可能忘。
不知道他们落成疤后,是否还是那么美丽?
于是,这天下午,盛纳言再次来看纳心时,提起了这件事:“让我看看它们,好不好?”
纳心闻言一笑,并未拒绝,十分干脆地解开衣结,将本就没两件的上衣挂在臂弯里,撩过长发,只露出个雪白脊背给盛纳言看。
确如他所言,如今那些伤痕都已经落成了疤,在雪白的底色上,虬结乱绕,如同褐色枯枝一般,只让人觉得恐怖狰狞,半分美感都觉不出。
盛纳言顿觉败兴,他没想到纳心这么美的皮肤上,结的疤竟如此丑陋,花别洛身上那些就不会,落痂之后皆是粉粉嫩嫩的艳红色,他总很喜欢来回抚摸,然后将它们再次抠破,舔尽里头渗出的血。
可面对纳心的这片,他只觉得丑得很。
于是干脆替他将衣领撩起,遮挡起那些碍眼的东西。
纳心也觉察到他的嫌恶,不过片刻,就将腰带系得严实,回过身来时,还状作愧疚地道歉道:“抱歉,它们不好看。”
竟是将疤痕丑陋的责任全部揽归自身,盛纳言也只好叹了口气:“明日我让谢云生来看看,看是否有法子给你把这疤去了。”就放在这里,实在难看得很,盛纳言不愿再多想多提,便岔开话题问纳心:“今日孩子可还好?”
纳心便抬手抚上小腹,微微笑道:“很好,很安稳。”
“我看看。”说着,盛纳言便也要伸手去摸。
纳心无有不可,甚至放下手,以方便盛纳言更好的抚摸。
却在这时,刚还万里无云的天空,黑云迅速聚拢,顷刻间,一道炸雷便直直打在屋外的庭院里。
“轰隆”一声,溅起无数碎石,正在门外守着的徐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见着就哭了。
盛纳言也被动静惊住,手就这样停在当场,倒是纳心,微妙地露出了个浅笑,转身错开盛纳言,就朝外头走去:“臣去看看。”
盛纳言今日兴致屡次被扫,也觉得不耐烦了,当即道:“你忙你的吧,我走了。”
“眼见得是要落雨,可要臣派人送送陛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