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安城,是个多雨的季节,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覃酩抹了把自己留着一层青茬的板寸,刺挠挠的扎人。
面前泛着森冷气息的大门缓缓打开,他冷峻的脸上也缓缓勾起笑来,配上Jing神的短寸,倒是显得有些憨。
身旁穿着警服的人说着重复不知多少遍的话:
“8503,出去好好做人,以后不要再看见你了啊。”
覃酩微微颔首,拎着自己三年前的小包,踏出这个禁锢自由的牢狱。
这里,来一次,也就够了。
“何途,你真的确定了。”
“是,请老大批准。”
中年男人无奈的叹气,终究还是接了这份辞职信:“何途啊,当年的选择,是我太贪心了。”
这个小子在警校的时候他就看好,毕业那年他推荐但是刑警大队,年纪的小伙子仗着一股子气就敢进入狼窝,卧底八年,在看到这小子或者出来的这一刻,他无数次后悔在那一刻得到了安抚。
毒枭一网打尽,窝点尽灭,立了头等功的何途应该是最有希望和最开心的人,他却要求调到安城做个小小的狱警。
他体谅一个还年轻的孩子内心的纠结难受,他同意了,没想到三年后这小子竟然递来了一份辞呈。
“老大,您没错,我也从来不后悔,但我欠了一个人良多,现在到时间还了。”
“想清楚了就去吧,人生苦短。”
“谢谢老大。”
何途笑呵呵的立正敬礼,摘下警徽,从今天开始,他就不再是光荣的人民警察。
前半辈子,他将生命献给了国家和人民,接下来的后半生,我只想交付给一个人!
覃酩挂了最后一个电话,过时三年的手机上最后一丝电量告罄,成功关机。
他此时站在一个瞧着档次不错小区门口,看着名字开口:“鲤园。”
在警惕的保安快要忍不住来驱赶时,终于动了,不是离开,而是进入,不出所料,他被拦住了。
他身上还是三年前朴素的旧衣裳,被拦住也应该的,当初他买这里房子的原因之一可就是看在安保上。
淡定的掏出身份证:“608。”
保安有些怀疑的接过,仔细核对一番,发现确实是户主,不过还是小心的登记了信息,才放人进去。
覃酩也不在意,收好身份证离开。
这个房子当初还是为了那个人买的,虽然物业留下的是两个人,房产证上写的可只有那人,要不然这房子在三年前一起和他产业一样被法院收了,不过后来那人来看他,说把他送的东西都还给他,连同这房子。
想想他当初买房子时候的高兴,再看看现在,就有多滑稽。
覃酩摇摇头,把那人晃出去,唉,牢里待久了天天活排得满满的,这突然的一闲下来,就有些不适应了,要不然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呢,还冷不丁的出现了幻觉。
大门口跪的青年看着比三年前要沧桑不少,却还把自己往青春的打扮,有些可笑,覃酩这么想着,也就直接笑了出来。
“主人。”
跪着的人在看见他时,眼里闪过一抹欣喜,磕头喊道。
啧,不时幻觉啊,覃酩慢悠悠的走上前,输入密码,还是以前的那个,08150816,这是他两人的生日,门口捣鼓一番,他把密码给换了。
跪在地上的即使看不见,也听得出来覃酩实在做什么,刚刚的欣喜此时变成了惶恐。
“主人。”
推开门的覃酩似是才看见他,表示惊讶:“喊我啊,你喊错人了。”
“不,主人,我是何途,您的何途啊,主人……”
何途焦急的膝行两步,昂着头,眼巴巴的。
“我只知道有个何途警官,我哪敢给警官当主人呢。”
“对不起主人,我已经辞职了,主人,我不是,不是警察了,主人,我以后只是属于您一人的。”
“一个人的什么?”
覃酩看透他的自作聪明下毫无用处的自尊。
“您一人的奴,何途是您的奴。”
何途俯身,不敢再藏着小心思,换来的却是紧闭的大门。
何途满面苍白,他的主人,不要他的,在三年前他成为背叛者的那一刻。
覃酩进了屋子,两百多平的小复式,明亮又宽敞,摆饰和他离开时并没有什么区别,他看着却是觉得物是人非,抹了把桌子,纤尘不染,不用想,肯定是外面那人提前打扫的。
本来以为要收拾一番,现下省了番力气,也不错,他决定去洗个澡,去去晦气,先帮手机充上电。
大浴室就是比监狱好,不过三年的生活还是改了他不少习惯,看着自带按摩的大浴缸,他还是选择方便的冲澡。
洗完澡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可什么都没准备,看了眼脏衣篓里换下的衣服,覃酩嫌弃的拒绝,为了条浴巾出来,准备看看衣柜可能找到块布。
“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