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好后,江浔上了电梯。他没注意到,在他的车子拐进停车场的时候,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徐徐的停在了百米开外,车里坐的正是越城。
越城想了解清楚那些人为什么要给他下迷药,也去了锦园酒店,恰好听到了江浔与金表男的谈话!刹那间,似乎有一把无形的钻头在钻着他的心脏,让他止不住疼的浑身颤抖,如堕深渊!
他知道,一直以来,江浔从没有把他当作过弟弟看待。忽冷忽热的态度完全取决于江浔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会跟他谈笑几句,心情差的时候白眼翻到飞起,可以几天几夜不跟他讲一句话,完全当他是空气。
他没有在意的原因,一是确实觉得亏欠了江浔,是自己的到来彻底改写了江浔的命运,让对方不得不面对现实的惨酷,只有死才能解脱!二是江宁对自己的疼爱让其无法割舍,更不忍心江宁唯一的儿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执意要想办法,纵算没有办法也要找出办法去帮到江浔,以慰江宁的亲育之恩!
所以江浔厌他恨他,他可以理解;冷眼相待、冷嘲热讽都可以忍受,始终将对方当作哥哥看待。如今令他悲绝沉痛的是,江浔居然可以恨他到这种程度?可以将他当作礼物或者奖赏送给别人玩乐?完全没有顾念到十年相处的情谊!
越城木然而僵化的跟着江浔,几次想超过对方,逼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一点情谊都不念?心头踯躅不决,不知不觉跟随着江浔来到“夜夜色”的地下停车场,远远的看着江浔停好车,闪身进入电梯,他则坐在车中好久,好久都没下来,仿佛石化了,怔忡的像个蜡像。
他觉得胸口憋闷,呼吸不畅,车内的空气仿佛已经被抽干,无法供应他正常的状态。下意识的打开车门,迈了出去,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车外的空气。
可是在地下停车场,封闭的空间导致了空气没有那么新鲜,他感觉呼吸到的都是废气,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不得已双手撑在车身边缘,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用道家心术,来回几遍似乎才好受些。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关切而疑问的声音:“先生,你没事吧?”是一个略轻佻的男中音。
越城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瞬间恢复常态,挺直了身躯,回身谢道:“没事,谢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时髦,十分潇洒的人,方正的脸上架着一幅黑超眼镜,跟洛川差不多的年纪。
男人明显愣了下,摘下眼镜,露出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目光炙热而滚烫,灼灼盯在越城脸上。
越城被瞧得一阵不适,想着还是不去找江浔了,找了又能怎么样呢?自取其辱?他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去,不妨男人快步走来伸手按住了车门,笑道:“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这情景有点熟悉?对了,那洛川第一次见他也是这么冒失的问他名字。而且这见鬼的称呼,让越城心底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脸色一冷:“让开!”
“我们认识一下,我叫安扬。”安扬不以为意,一脸期盼的笑容。
越城心情本来跌落到谷底,此刻换谁来都不想搭理,何况是一个陌生人。当下面无表情地拒绝:“不需要,请把你的手拿开。”
“加个微信吧。”安扬不依不挠,拿出了手机。
越城烦躁到极点,想也没想,伸手将安扬搭在车门的手一扭,并反锁到其背后,动作又快又狠,痛得安扬呲牙裂嘴,一个劲儿叫喊 :“美人放手……放手,骨头要断了!”。
眼看教训得对方差不多,越城松开手,并用力一推,将安扬推得倒退好几步,直撞到后边的汽车才稳住身形。
越城冷冷扔下一句:“对不起!”尔后也不管对方怎样,坐进驾驶室扬长而去。
安扬好半天才缓过神,痛得直揉手腕,边揉边望着那远去的车,有点哭笑不得。这么漂亮的人,哪里想到还是个带刺的角儿!名字都不愿告诉,还要动手!而且看着斯文瘦削,手底下真有力气,几乎将他胳膊拧断!
幸好,总算记住了他的车牌号!安扬庆幸的同时,转眼忘记了疼痛,嘴边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转身去上电梯。
洛川冷冷的盯着眼前这个名叫江浔的人,感觉几天未见,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表情忽明忽灭,让人猜不透其心里的想法,Yin沉的可怕。他哪里知道这才是江浔的真正面貌。
洛川决定开门见山:“你将越城怎么样了?”
江浔抿了一口酒,冷冷地回:“你担心他也没用,他绝不会再见你。”
洛川愤怒地道:“你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江浔莫明的笑容缓缓自嘴边绽放:“他本领这么高,你觉得我能限制他?一切都是他的心甘情愿。所以,你死心吧,他根本不会喜欢你!”
洛川无奈的叹气:“你到底想我怎么做?”
江浔抽了口烟,吐了一个烟圈:“还没想好。”
洛川心道安扬这家伙怎么还不来。故意约江浔的目的,就是要替安扬安排个机会,认识江浔,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