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情敌出场
——
20
音问毕竟不是真正的女人,月事只一两天就没了,只是这两天的功夫折腾的土匪头子够呛,脸丢的一干二净不说,发誓绝不花钱买东西的规矩也破了。
他做土匪的那一天就发誓,自己绝不花钱买东西,做土匪之前就处处为钱发愁,做了土匪还要处处为钱发愁,那这土匪不是白做了么。
到头来还是个白做了,对景靠在榻上啃苹果,何妈可没闲工夫给土匪头子做花花功夫,连皮带核的一整颗,咬的咔嚓咔嚓响。
音问也在吃苹果,蔫巴巴的捧着一个热乎乎的小碗,削成小块用热水烫过,另外一个小杯子里是生姜红糖水,专门冲给他的。
女孩子发了身才是真正的大人,音问没有这种感觉,只觉得恐怖,那些血从身体里泊泊流出都是从哪来的,若是每个月来这么一回,他非疼死不可。
好在疼了两天没吃东西,担心的要命的小肚腩算是彻底平了,何妈跟他说了很多注意的事情,他也听不进去,总觉得别扭。
对景吃完苹果,见他脸色依旧苍白,探手朝他裤裆里摸,道,咋,还没干净?
何妈还在,音问吓得猛的并拢了腿,反而把对景的手夹住了,脸一下就红了,好在老妈妈识趣的拿了抹布出去了。
音问推了推对景,道脏,别乱摸。
土匪头子却一点都不在意,有啥嘛,就是血而已,头一天这小东西疼的找不着北的时候,还不是自己给换上的经布,现在才知道害羞。
小少爷就是觉得脸红,虽然上了很多次床,可这种事和那种事多少不一样的,他怕对景嫌弃。
月事让音问很不安,说不上的一种感觉,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跟旁人不一样,家里人从来不让他在外人面前脱衣服,西式学堂有游泳课,他也以身体不适请了假,辛辛苦苦的瞒了好些年。正常男人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他还是上了山看了对景才知道。
这样的身体除了孱弱,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影响,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侥幸,让他在土匪手下存活。音问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古怪的,又不是多张了一个鼻子,外人看不到就好。
可如今这血,昭示着他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从里到外都透出古怪。那他到底算什么呢,男人也不算,女人也不算,卡在中间甚是尴尬。
音问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对景还以为他是疼的没有缓过劲来,难得床上放了他几天,免得小少爷又哭得要打滚。
天气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音问耐热不耐寒,开始在旗袍里面加稍厚一些的衬裙,何妈提前把厚衣服拿出来清洗,趁着天好晒一晒。土匪头子抢回来很多貂皮大氅,都得好好地打理,不然毛色都不亮了。
少爷,今天天气这么好,大当家的又不在,不出去走走?何妈把衣服的褶子拉平,看到音问坐在小摇椅上发呆,提议道。
自从这屋子在山上落下,音问就没怎么跨出过院子门,这怎么行呢,年轻轻的大小伙子,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不天天发脾气吗。哪怕外头是土匪窝,出去晃悠晃悠也比这么发呆强。
音问打了个哈欠,像晒毛的小懒猫一样把两条腿使劲的朝前伸,脚趾在小拖鞋里抓了抓,道,大当家的去哪儿了?
小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道,听说是大当家山下认识的人来投奔,今天有宴呢,说是个留过洋的!
念过书的这四个字格外能刺激音问的神经,立马儿坐直了身体,也不怪他紧张,谁叫土匪头子格外优待念过书的,留过洋就更要喜欢了。
何妈见他紧张兮兮的,有些不懂,就道,你要是想去看,就去看看,大当家的还能不让你去吗。
音问想了想觉得也是,他平日里不太出门的,偶尔去看看,对景应该不会生气,要是他发火,就撒个娇说是想他了,也不会怎么样。
要去见人,音问是决不能怠慢的,对景喜欢他漂漂亮亮的,小少爷挑了土匪头子最爱的墨绿色小袖旗袍,配上新做的缀着西洋蕾丝边的黑色衬裙,这俩颜色都趁人,注意保养的小少爷白的都要发光了。
何妈也已经看惯了他这幅打扮,她的小少爷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没有那些Yin不Yin阳不阳的扭捏德行。早些年还不是看不惯男人不剃头女人短头发,这会儿又是最时髦的了,所以穿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为人的做派仪态。
趁着空档,老保姆把小少爷的皮鞋擦得亮晶晶的,弯腰给音问穿上,这样的鞋子走起路来好看的,就是怕这细跟卡在地砖里。
音问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保从头到脚都足够讲究得体,才喊上了小娟,一起朝着大当家那里去了。
接待贵客一般都在聚义堂,这名儿是狗头军师起的,还像模像样的写了牌匾,音问走得近了,门口看守的土匪连忙给他开了门,嬉皮笑脸的道,音少爷来啦。
说着目光在音问随着动作翻起来的旗袍边溜了一眼,白生生的一截小腿儿真是勾人,可惜只能看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