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男人在天亮後不久,同样唤来照顾我三餐的女侍,然後便一脸漠然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这样的他,有时候我会想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明明夜晚、在床上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是那麽样的温柔,甚至温柔倒让我有种自己是他的恋人的感觉。
可是不管我们俩夜晚多麽的亲密,每到早上醒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张完全没有变化的脸。
那彷佛对任何事都没兴趣的模样,每次都让我觉得夜晚与白天的他根本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然後,女侍同样在我用完餐之後,按男人的吩咐将房间的门给锁住。
而我就在房里等待,等待男人再一次出现。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将房门反锁的。
因为我不会逃!
在这世上,在这个我记忆什麽都没有的地方,除了这里之外,我根本不知道哪里还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更不知道倘若离开了这里我可以做什麽?
还会不会有人像他一样的关心我?
即使他关心的部分并不多,但却足以给我空虚的一颗心些许的温暖与安慰。
我要的并不多,我只求这样的日子不要改变,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直到我走到生命的尽头就好。
可是,是我这样的愿望太奢侈吗?
或者像我这样的人,在老天的眼里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什麽愿望?
也对,一个人要走到生尽头需要几年的时间?
几十年要吧!
而我却奢望这样的生活可以永远不被改变,直到自己的生命消逝……
这样需要几十年才能完成的愿望,或许真的太贪心了吧!
所以,才会发生那件事。
那对我来说,永远都忘不了的事。
☆☆☆
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进来的。
他,指的不是男人,当然更不可能是平时照顾我三餐的女侍。
他是我在这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脸上有着一处有眼下至将进嘴角的刀疤,看起来比男人要魁武些,肤色也晒的如古铜般的拗黑。
看着站在门口的陌生人,我心里不禁有个疑问。
男人不准我过问太多事,就连照顾我的人都被交代了不准与我交谈,想必是不可能让我见其他人的。
而且,房门分明都是锁住的,钥匙也只有自己熟识的两个人才有,这人究竟是怎麽进来的?他进来的目的又是什麽?
会是男人帮他开的门吗?
还是负责照料自己的女侍?
「你……有事吗?」就这样一个在门口,一个在床上的对望也很奇怪,实在不知道这是怎麽回事,我只好开口问。
「长的真美。」
我沉默了一下。
这房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在,他口中所谓的美,就是在说我吗?
因为这房间里也没有镜子,我压根不明白自己长的怎样,更没有从男人的口中听过任何有关於自己的形容或称赞。
不过,对方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我一件事……每当男人熟睡後,常常会不经意由口中喊出的名字。
如果说自己长的真的很像她,而她又是男人心里的最爱,这样推想起来的话,或许自己真的长的不错吧!
「谢谢。」为这句称赞,我小声的道了谢。
偷偷的瞄了眼门口似乎不打算离去的人,他不知道为什麽好像一副很满意的点着头,视线却一直落在我的身上不停着打量。
难不成,这人是男人派来鉴定我的?
为了什麽缘故?
才想着,刀疤男就关了门慢慢的向我走过来。
「难怪啊,难怪要把你藏在这里。」
什麽跟什麽?
没头没尾的话语让我不禁皱起眉。
我听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他的越来越靠近,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恐惧。
「你到底有什麽事?」本能往後退了几步,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的我对眼前的男人实在感到害怕。「请你别再往前了。」
可是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停住脚步,反而一边笑的很诡异,一边继续着往我坐着的方向靠近。
於是,由床的旁侧,我逃跑了。
虽然或许这样是很不礼貌的举动,但是不知怎样我就是对男人直望着我的眼神感到莫名的害怕。
跑到门边,我才发现大事不妙。
门,竟然不知道什麽时候被锁住了。
第一次,我有了逃离这房间的念头。
我举起手敲拍着门,期望女侍会在外面,告诉我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可外面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不用敲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刀疤男的话语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惊吓的快速转过身,才注意到他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我身旁,并且挡去了我能避开他的去路。
心,不断的狂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