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有三患:未之闻,患弗得闻也;既闻之,患弗得学也;既学之,患弗能行也.......”
清朗沉稳的声音从东宫内阁传来,年轻的太子正认真的端坐在案前,悉心听着授课,时不时频频颔首,提出相关疑问,面前的人都会一一解释清楚。
再看他面前,一位男子正端坐在桌边,口中慢悠悠的念着文段,却是瞌着目,显然内容早已了然于胸。
此人身着紫色官服,青丝从玉冠中如瀑般流出,好看的眉目如同Jing雕细琢出来的一般,身形如玉山般挺直肃然,他的右眼上还别着一个单边金丝边琉璃镜,镜架上还吊着一个金链,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这位便是太子太师,也是朝中许丞相的嫡长子,十七岁考取功名,一心为国鞠躬尽瘁,屹今为止也有十六年了,是太子太师的同时也从一品官,后来亲身经历了边关西门口一站后后便想辞官还乡,架不住各方挽留,最终还是挂了一个太子太师的闲职,每天来讲讲课就好了。
二人正在讨论,这时一位宫女走了进来,拜礼道:“太子殿下,太师大人,时将军求见。”正聚Jing会神的太子突然一愣,随即立刻大喜过望道:“时哥哥回来了?快快让他进来!”
宫女应声退下,方才还一脸严肃的太子立刻像个孩子似的抓住许行止的手高兴的说道:“先生!时哥哥居然回来了诶!”
许行止失笑得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这人的脑袋轻声说道:“下周就是你的生辰了,你俩好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他远在西门口没什么大事肯定也得回来给你庆生。”
太子高兴的应了一声,时兴尘是定远侯的独子,从小被送入宫来做太子的伴读,也算是许行止的学生。二人是发小,年纪差不多,玩得又比较投机,关系一直好的不行。
后来西门口遭偷袭,定远侯被小人所害早早离去,定远侯夫人悲痛欲绝,去了清安寺日日佛堂诵经不问世事。而还未成年的时兴尘世袭爵位,提着长枪便带着悲痛上了战场,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世子只是一时脑热罢了,却没想到他屡战屡胜,用兵如神,直将狼牙兵击退百里,班师回朝后,年纪轻轻不仅承了定远侯的爵位,还坐实了定远大将军的位置,用实力堵住了众口悠悠。
“太子殿下,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对太师撒娇?”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有一个身披暗金色玄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剑眉星目,当真是英俊无比,只是明明面容已经长开,偏偏又带着一股少年郎的味道。
“嘁!时哥哥前年回来的时候对着先生撒娇可不比我少!”太子语气带着不屑,表情确还带着笑意。许行止笑了笑,秉退了下人,随后抬头看着时兴尘问道:“怎么不先回府换身衣服再来?”
“实在想念先生得紧,给陛下报了战报便过来了。”时兴尘在一旁坐下,随手抄起桌上的茶盏一口饮下。他和太子是十年的朋友了,二人关系亲密无间,所以此时也不讲什么君臣之道,太子一听,立刻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朝许行止告状道:“先生你看看,这人还说我朝你撒娇,好歹咱俩也是穿一个裤衩子长大的交情,他啊,心里只有你!”
时兴尘听罢,笑了笑:“你一个太子,以后可是要治国的,得把架子端起来才行啊,首先就得是度量对不对?我看你这个样子不像个天乾,倒像个地坤!”
“哼,那我要治时将军,目无尊主之罪!”太子理了理衣服道,故作严肃的说道,时兴尘嗤笑一声,正要出口回怼,许行止失笑的摇摇头站起身说道:“行了,你俩见面就吵个不停,我啊,懒得听你们吵,殿下,你和时小侯爷也是多年未见,在下就不打扰了,后面几天就休沐吧,你俩好好玩玩。”
“啊?好嘞,谢谢太师!”太子立刻高兴的站起来,时兴尘也跟着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的看着许行止,随即还是点点头:“今日多少有些唐突,还望太师不要见怪,等明日,在下会亲临府上赔个不是。”
“时小侯爷倒是多虑了,你俩都是我的学生,没必要如此。”许行止笑了笑,从一旁抱起自己的书,示意二人不用送后便离去了。
时兴尘目送着许行止离开,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背影上,冷不丁的出声道:“你说.......天乾的信息素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强势,为什么先生的信息素反而有股清甜的感觉,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反而像个.......地坤。”
“地坤?怎么可能,太师在朝十五年,从一品官员,这可是中庸都坐不了位置,虽然我也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点不对,可能.......只是偏弱些的天乾吧?毕竟他也只是个文官罢了,再说了,他这么多年虽然没有一个地坤,但上朝讲课日日都是风雨无阻,他若是个地坤,又没怀孕,那就得月月都来发情期,至少每月得请三天假,我看他也没有啊。”太子撺着手站在一旁,斜睨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对先生这么关注?尤其是你从战场回来后,我每天跟太师在一起都没闻出他身上的味道,你是什么狗鼻子?”
“沙场征战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