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一人离开了魔教,夏日夜晚清凉,虫鸣蛙叫也算的上悦耳,可我却没了以前的那份对月举杯的闲心。
到不是我以前多么风雅,只是我一个小情人十分风雅,喜欢赋诗喝酒看花,我当然也为了哄他就同他一起,显得我也就风雅许多。
我这个人以前混江湖的时候,做事从来不辨善恶只随心情 ,只要是江湖上有名漂亮的美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当过我情人。
但是这大部分还是乐意,毕竟我也是名头江湖响当当的魔教“血刃”。
一个走神,剑鞘戳偏,差点又害我摔倒。
昨日下了雨。
我眼睛瞎,看不见却能闻到空气中雨水发甜的味道。
雨后的路shi滑泥泞,走了半天磕磕绊绊的摔了不少次。
我手中拿着以前相依为命的血刃剑,想当初,这个保命的心肝儿还是我费了不少力找的材料,又央我一个剑庄相好的给打的血刃剑。
我惋惜我的剑现在变成了探路棍儿,可上天不惋惜我,又是个脚滑正巧踩空,一下子翻到了泥潭里,泥水溅了一身。
唉 。
以前我也是江湖一个没人敢惹的,而现在我只能在去扬州寻我安眠宝地的路上啃泥。
栖夜隼轻轻叫了一声,落在我头上用鸟头蹭蹭我的头,我们魔教中人身边都会跟着一个自己孵出来的隼,用来传递信件。
我的栖夜隼颇有灵性,知道我瞧不见一直用叫声引我去寻到扬州的路。
我手臂用力,正想爬起来继续走。
突然有吵杂的声音由远及近,隐隐有我魔教熟人焦急的喊声,我心道不好,却不知道该往那里躲,心下一横,只好在泥潭里滚了满是泥浆,趴在地上装死。
就盼天黑他们看不见这里有个人。
这群人们叽叽喳喳的搜寻,我又不敢动,只得心中感慨,当了这么多年的魔头血刃,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第二天就死了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
生怕又被教众兄弟们逮回去一顿说教,我不怕死,就怕像养老一样闷死。
远处传来话语断断续续的,我屏住呼息听着,至从被迫挖了自己的眼之后,我的耳朵变的异常灵敏,就连远处那群人的话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比如。
“你们看,叶虹的栖夜隼!”
“怎么瞎了眼,还能跑这么远!”
“快点找到叶虹!教主命我们看住他!如果跑出魔教地界就真的死定啦!”
这群咸吃萝卜淡Cao心的兔崽子,毛都没长齐来管我这个祸害江湖十几年的毒瘤,也不嫌惹一身臭名声,哦不对魔教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
不过。
想想还挺暖心的。
我抿紧唇,不能笑。
就在这时候,我的隼长啸一声飞远,引走了大半寻我的人。
我差一点就忍不住鼓掌。
当真!当真!是个壮烈的好鸟!
兔崽子们脚步声乱七八糟的去追栖夜隼,我正好趁机捡起心肝宝贝剑儿朝教众他们离去的反方向走去,不久我便听见了水声。
旁边有微微的呼吸声,我摸索走过去,就听到他说。
“出示令牌。”
这人是魔教的门卫,平日里只认教主令牌不认人,说话十分简洁,活像个工具人。
我眼睛还在的时候,嫌他无趣又慢,根本不会来找他出门,直接用轻功飞出去,当是又快又拉风。
而现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取出令牌,对他客气道。
“劳驾出个门,令牌在这里。”
“叶少主您要去哪?”
我沉yin一会,总不能说自己去找死吧,思索半天,我实在不耐烦了,叫他领着我出了门,然后我一回身手一带碰的一下关上了大门,让他留在门内。
剑鞘一撑,我就离了魔教。
有夜晚微风拂面。
我想去扬州。
到扬州,除了车马就是坐船。
我现在瞎了眼不便坐车,怕被寻到,就只能坐船了。
这周围的船家不会管你是不是脏的和泥鬼一样,只要有钱哪都能去。
而我,很有钱。
一路船上飘摇。
过了许久我才到扬州城外,一脚踏到地上,扑耳而来的是街道集市热闹的人声。
我废了这么大力气到了扬州,其一是了断我与我众多情人的缠缠绵绵要死要活的恩恩怨怨。
想当初,我纵横江湖几十年,情人多的遍地都是,喜欢我的不少,惧怕我的不少,死心塌地跟着我的不少,其中也不泛有让我强迫过恨不得杀了我的。
当真是作孽。
不但如此,我手上染的累累血债也不少了,也是到了该还的时候。
所以,这其二。
便是寻死。
我抖抖裤子上风干的泥巴,急需找个地方洗漱一番,可没了栖夜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