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卫晅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我,那样子看起来还有点冒着傻气。
“有没有哪难受,”说着他又探了探我的额头,“好像没有起热了。”
自我醒来以后,他就变得有点傻乎乎的,根本不像一个皇帝。我知道他在害怕,怕我想起来,又怕我没想起来。说不定其实那个傻乎乎的我更能让他安心,因为那个“我”是全身心地依赖着他的,而别的“我”都千方百计地想离开他。
“……夫君。”我把手从锦被中伸出来,去住勾他的手指。
他呆滞了一瞬间:“云舒,你……”
这个人怎么这么傻啊,我都吻了他了,他还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算了,他一直在向我靠近,这次,轮到我来走向他了。
尽管我还有很多很多在意的事情,比如我的幼弟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又秦遥夜以及他和秦遥夜的孩子,再比如,卫晅说的需要查清楚的事,那个刺激我流产的流言,完全掩盖了我母妃的痕迹,只说是卫晅带兵。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好多话想说,但是眼下,这些都可以先放在一旁。
我看着卫晅的眼睛道:“我们以后好好过,好不好。过去的事情,我还不能完全放下,夫君,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我等!”他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像是怕我反悔似的,“让我等一辈子都可以的。云舒,云舒,你怎么就……”
他俯下身抱着我,又怕磕碰到我脆弱的隆起,只敢虚虚地抱着。
我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夫君,抱我起来好不好。”
他娴熟地托着我的腰,慢慢地抱着我坐起来。刚刚坐直,我就松开了环住他脖子的手。下一刻,我一下子抱住了他,那团隆起也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小心肚子!”他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到了。毕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不能磕不能碰的瓷娃娃,可是我自己能感觉到,我的身子已经被他养得很好了。
“孩子没事的,”小家伙也很给面子,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一脚,“你瞧,他也想挨你近一些。”
明明一直都在一起,我却觉得好像分别了许久。“我好想你,殿下。”我抱着他蹭来蹭去,没一会儿,我就感受到,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戳在肚子上。
细想一下,我们的确很久没有翻云覆雨了,我松开他就能瞧见,那玩意儿鼓鼓囊囊的撑起一大片。
“不用管我,你先睡,我……”
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我一把拉住了他,道:“我也想的。”
我猜他在和太医的嘱咐斗争,可我偏想拉着他做些出格的事。
“我们去温泉,好不好。”我不死心地勾着他,“轻轻的,就没关系。”
寝宫里就有一个池子,卫晅引了温泉水进来。要不然大臣们怎么都觉得我是狐媚惑主的皇后呢,吃穿用度一切从简的皇帝,到我身上偏偏变得挥金如土。
他转过身来。我看他的眼神就暗道不妙,我大概勾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