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意识
翌日晨时。
严亚茹眼瞧着沈君和邢敬杨一同从一楼的客房出来,进入餐厅,而后她在餐桌上不下四次询问邢敬杨年岁生辰,得知人家比沈君整整大了五个月还出头,严亚茹差点没把汤匙扔出去。
昨个傍晚,她无意间听到的一声“哥”,携着无尽情chao,哑哑沉沉,似痛苦更似愉悦,她、她怎能不懂?
沈母暗中观察二人,瞟一眼左边再瞟一眼右边,不肯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自家儿子被人给“睡了”的事实。
尽管有“苦”难言,她仍是在饭后、在沈君给邢敬杨手换药的期间往装潢公司打了电话,该给卧室加一层隔音板,再换一张大床,沈母如是要求着。
九点多出发,先去的是沈君宿舍,早上张姐本是要跟着来的,被沈君婉拒了。他已习惯自行打点类似的琐事,不再依靠他人,但有人除外。
他让邢敬杨帮忙,即便邢敬杨仅有一只手可以活动,沈君也期许他能够参与进来。他要邢敬杨意识到他们正在一起,并将要相伴着生活下去。
沈君物品不多,主要是一些书籍,他有意把衣服裤子放进宿舍楼下的绿色回收箱,捐献山区。邢敬杨不依他言,非要运到回龙湾。
“大概没机会再穿,搁置家里不如捐出去。”沈君说道。
邢敬杨护住沈君的柜门,“给我,我要。”
“你要它们做什么?你又穿不了。”
正赶上周末,同寝人不在。邢敬杨捡起沈君的一件白衬衫,无所顾忌地放在鼻端吸闻,是沈君的体味,淡薄清雅却透着一丝丝一缕缕道不明的气息,每每摄人心魄,令他着迷。
若非邢敬杨有张顶好的脸,被人骂一句变态色情狂也不为过。沈君把衬衫扯过来,“你怎么就改不了随时随地发sao的坏毛病。”
“呦呵!”他跟沈君来一个胯顶胯,“今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翻脸比翻书都快。”
天蒙蒙亮时,沈君在一阵难耐中醒来,晨勃着的Jing神物被人含在嘴中用作练习。那会儿的沈君不斥责邢敬杨有坏毛病,竟还夸赞他勤快,要邢敬杨从今往后都如此做法来喊自己起床。
沈君理屈词穷,将衣物叠地板板正正装进行李箱。邢敬杨愿意拿它们做什么便做什么吧,闻也好,平白放着也好,就是搂着它们睡觉,都好。
摸了把沈君羞至绯红的突出后脖骨,邢敬杨的撩拨点到即止。他转过去拉开沈君的抽屉,里面空空荡荡,邢敬杨担心漏拿些什么,将手伸进深处扫一下,指尖碰到一个绒布盒子。
邢敬杨捏着盒身,把东西拿出来,刚要递向沈君,但却识出了商标。
克罗心?
他朝蹲在地上整理行囊的沈君看了一瞬,然后,开启盒盖。
单只十字花耳钉,中间镶有一小颗蓝钻。
邢敬杨轻问他:“沈君你打耳洞了吗?”
沈君整理地仔细,头也不抬回答,“没打,我不经常佩戴饰品。”
对此,邢敬杨自是心知肚明,因为乐意戴这些花里胡哨首饰的人是他。
令耳针穿过右侧的耳孔,邢敬杨俯身,拍了拍沈君的肩膀,把耳垂露给沈君,“好看吗?”
停止收拾的动作,沈君改为揉捏眼前那一小块厚实的软rou以及穿插而过的小玩意儿,认真地说道:“很配你。”
克罗心的价位对于十八岁的沈君来说不值一提,但对于十九、二十、又或者是二十一岁的沈君而言,并不是一笔小开销。邢敬杨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大一下学期辅导员替我多申报了一份社会奖。钱打过来那天,我下班儿时正好路过专柜,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买了。”他把箱子扣上,“是超出计划之外的余钱,你不要想太多。”
人类是很神奇的物种,最伟大莫过于语言,最无用也莫过于语言。现下的每一句疼惜都不能回到过去,不能帮邢敬杨抱一抱那天的恋人,最苍白也最无力。
因此邢敬杨更换了表述方式,他对沈君说:“我没瞎琢磨。我不摘了,要一直戴着才行。”
沈君背对着邢敬杨,嘴角止不住弯了又弯。
在桌上留下便签,沈君和邢敬杨离开寝室。
外面的日头特别大,刚刚进入四月份的上海已有夏日的迹象。沈君注意到邢敬杨鼻尖上冒出的细小汗珠,把行李件放进后备箱之后他又跑去教育超市买了两根冰棒儿。
凉爽汁水入喉的一刻,沈君看着身边的人,忽然期待起夏天的到来。
一个……
他们没有共同经历过的季节。
第五十七章:根由
晚间。
让张姐把他的衣帽间空出一半给邢敬杨用。上午清空自己宿舍时沈君不觉繁琐复杂,然而等到达邢敬杨寝室,杂七杂八的暂且不提,光是他跑步要穿的运动鞋就装了两个行李袋,东西着实不少。
沈君衣橱空间大,空出一半不成问题,邢敬杨一件一件将它填充,莫名有幸福感。今儿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