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飞行器又停了,这次停了约有半小时,前后只上来了三个人,最后一个上来的,坐到了谢璜闻的同排右边的位置,虽然他们当中还隔了一条走廊,但谢璜闻还是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其他人可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越过他往后排走了。
谢璜闻侧头偷偷看向对方,那人戴着口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从侧面看去睫毛很长,他的鼻子也很挺,谢璜闻有种直觉,对方应该是个帅哥。
他是不是该上去搭话?
谢璜闻开始紧张,手也不断在裤子上磨蹭起来。
飞行器缓缓升起,继续往目的地行驶而去。
他该怎么搭话才显得比较自然呢?
你好,你也参加进修班啊……Cao,这不是废话么?
你好,太无聊了我们聊聊天?不行不行,要是被拒绝了怎么办?
谢璜闻左思右想,错过了初遇时最容易搭讪也最不尴尬的五分钟,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而就在他纠结犹豫的时候,对方竟然率先和他搭了话——
“你有什么事么?”他说。
谢璜闻愣了一下,声音真好听,很低沉,有些冷淡,像是山间的泉水,清透冰凉。
“你好?”
谢璜闻回过了神,忙说:“噢!嗯……没事没事……”
对方似乎笑了一下,但他只是眯了眯眼,谢璜闻也不确定他到底笑了还是没笑。
“我叫傅筹,你……”
“啊!我……我叫谢璜闻!”谢璜闻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对方听见后怔了怔,“写……黄文?”
“不是啦……”谢璜闻这样的事经历过很多回,早已经习惯了,熟练地解释道:“谢谢的谢,璜是王字加黄,闻是听闻的闻。”
“哦……”傅筹点了点头。
随后是一阵沉默。
谢璜闻不善于找话题,低下头,顿时觉得臊得慌。
“我坐你旁边,可以么?”傅筹说。
谢璜闻抬头用力点了点,他显然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很明媚,“当然!”
傅筹和谢璜闻坐在了一起。
谢璜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傅筹的身上,根本没有发现窗外的街道开始变得荒芜,甚至空无人烟。
“你也收到了邀请函?”傅筹问。
谢璜闻有些疑惑,不是只要报名就能拿到邀请函么?但因为刚认识,所以他也没多问,点点头说:“是啊。”
傅筹“嗯”了一声,随后他们又沉默了下来。
谢璜闻清清嗓子,绞尽脑汁找了个话题:“对了!为什么大家都戴着口罩和帽子啊?你也是……”
傅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他想了一会儿,开口道:“习惯吧,你为什么不戴?”
“呃……习惯吧。”谢璜闻回。
他们好像没什么能聊的,谢璜闻不会和人打交道,傅筹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于是他们直到抵达目的地之前,都是相顾无言的状态。
飞行器在一桩高有六层的洋馆外停了下来。
谢璜闻被惊艳到了,他下了飞行器,没见过世面一样地左右张望起来。
洋馆前院很大,中间还有一个小型喷泉,只是左右的花圃没有种花,光秃秃的,但这并不为这座洋馆降分。
谢璜闻突然觉得,哪怕让他在这里封闭式进修半年,他都愿意。
门口有一个悬浮着的收纳型机器,旁边有一行字,写着:请将随身携带的一切能源产品暂存此处,例如通讯器,光脑,折叠式能源屏等。
谢璜闻很疑惑,这封闭式进修难道还是军事化管理?
正当他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其他人已经挨个把光脑、通讯器放进了收纳机器里,傅筹也过去了,谢璜闻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突兀,便急急忙忙跟上,把带着的设备全塞进了机器里头。
所有人都把东西放完了之后,洋馆的大门缓缓朝他们打开了。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进去,在他们踏进洋馆后,里面的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洋馆内的设计是文艺复兴的巴洛克风格——
顶上有金黄色巨大吊灯,木质方格地板,通往二楼的楼梯分成两边,均铺设红色地毯,扶手为金色,尾端上前内勾,看上去很Jing致。楼梯两边放有白色人体雕像,一个手里托着瓶子,一个婀娜地抚摸自己的身体;墙壁上有挂画,相框也是金色的,并且花纹繁复,画的内容是油彩,几乎每幅都是各种颜料混杂在一起,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又觉得似乎挺牛逼。
观赏完了,谢璜闻刚想拉傅筹说几句话,就听到洋馆内响起了一道男声,把谢璜闻吓了一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是有人在广播——
“欢迎各位的到来,很感谢你们在收到邀请后能聚在这里,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了各自的房间以及晚餐。”
广播里的声音有些失真,还带着微弱的电流,加上对方的口气实在冰冷,听上去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