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华清目光突然盛放,又惊又喜:“你怀孕了!”
江霖气得全身发抖:“对!我不仅怀了,我还要把他打……”话还没说完,腹部却猛然蹿起一阵尖锐的疼痛,江霖再说不下去,不过几秒,便已是唇色灰白,冷汗淋漓。
胥华清忙冲上前扶住他,急切问道:“江霖,你怎么了?”
就是自己都站不稳了,江霖还是固执的要推开他,他满眼厌恶的驱赶着,“滚开!”
这眼神远比拳头来得让他痛一百倍,心脏好像被什么猛揪了一下,既酸且痛。胥华清却不愿放开他,仍温声劝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你在这儿假惺惺!”江霖像是落入了陷阱中的猛兽,抗拒着他任何想要接近的举动,哪怕是怀有善意的。
苏小小上前道:“江霖,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先让我们送你到医院,好么?”
江霖仍想拒绝,可奈何眼前一黑,他整个人便软软倒了下去,再无意识。
“江霖!”
苏小小见状赶忙道:“别磨蹭了!快送他去医院!”
再醒来时,江霖已经身处医院病房中。睁眼就是惨白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不知怎的,这些气味在平时完全不会给他带来半点影响,此时他却觉得这味道刺鼻得让人难以接受,甚至胃也开始慢慢发酸,一种呕吐哽咽感堵在喉咙里,难受极了。江霖闭了闭眼,撑着身子坐起,动作间似乎牵扯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手不知何时被插了针头。他正打点滴。
“医生,他没事吧?”半开半合的房门隐约显现出一个人影,可以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充满担忧。
“没事。他刚怀孕,身体激素还未稳定,又动了火气,一时气血攻心才昏倒的。等打完这瓶吊水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医生简单叮嘱几句注意事项便走了。
胥华清走进病房时,江霖也已醒了过来。他脚步一顿,忽的生起胆怯来,有些不敢上前,一番挣扎下,胥华清还是决定走过去。
江霖看上去好像冷静了许多,也没朝他大吼大叫,只是脸色还是很差,整个冷静得有些怕人。
“……江霖。”胥华清犹豫着开口唤了他一声。他倒宁愿江霖继续打他骂他,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安静着一句话也不说。他想坐在他旁边,搂他在怀里,可是想起方才江霖看自己的眼神,那样的恨意与厌恶,他的脚步便如同地上生了根似的,再难前进半步。
江霖彻底没了气力,事已至此,他就是把他打死也改变不了结合与怀孕的事实,他吼的够多了,打也打过了,实在没力气再多做别的什么了。江霖疲惫说道:“待会儿我们去搞个证明吧。”
胥华清一顿,心里涌起不安:“什么证明?”
“……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江霖说:“流产需要双方签证才可以做。待会儿你和我去把这个证明搞了,把这件事安排下来,当然,所有医药费你给,做完我们就一拍两散,各走各的。”
胥华清呼吸一滞,心跳也几乎快要停止:“你说,你不要这个孩子?”
“我为什么要他?”江霖充满浓烈恨意的说道,他又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了,像只刺猬似的竖起他防御的盔甲:“他的到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可他还是个孩子!一个尚未成型的活生生的孩子!”胥华清忍不住拔高了声音,“而你和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那又怎么样!怪我?”江霖抓紧拳头,手背青筋暴涨,整个人也微微颤栗着:“是我摇着屁股上去求你Cao我的吗!还是我说了哪句要你标记我的话!你他妈个狗娘养的自己管不住那根东西留下来的孽……留下来的种!我他妈不把你告进牢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我把他留下来,然后天天看着他想起自己是怎么被人羞辱的吗!”
胥华清犹如被钳住了喉咙,再吐不出一句话来。江霖这一通话吼下来,也是气息不稳,起伏不定。他俩就这么对峙着,气氛降到了冰点。
胥华清败下阵来,狼狈的撇过头:“……是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把一切错过罪责归结在我身上。只是,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同意打掉的,那个流产证明,我也不会去签。”
江霖听罢,冷冷笑了,笑得极为嘲讽:“你以为老子非要到医院才能把这孩子做掉是吧?老子告诉你,想要一个孩子或许很难,可是不想要一个孩子可就容易得多了,反正也是刚怀上,一点磕磕碰碰都有可能出事……”
“江霖!你非要和我这样吗!”胥华清再听不下去。
“和你这样?和你怎么样了?你他妈别一口一个江霖的喊我,我跟你很熟吗!”
“……我!”
这一下倒是把他说住了。他们确实是称不上熟,这才算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而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他们却已经结交了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胥华清央求着说道:“江霖,算我求你了好么?求你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留下他。”
江霖倦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