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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阿戴和余瑟两个人,除了阿戴平稳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余瑟缓缓将目光转向倒在床上醉得不醒的阿戴,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有些呆滞。
阿戴本就不擅饮酒,刚刚又硬是被赵晓萱灌了不少,现在脸上的红晕一路烧到了耳朵脖子,那张睡着时微张的唇看起来也红润润的,他睡得毫无知觉。余瑟看着他的脸,四方方的脸,粗粗的眉,鼻子倒是很挺,唇微厚,没什么特色,睡着的时候倒显得有些憨。余瑟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缓缓抚了上去,他脸上的温度很高,也很暖。余瑟俯下身,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带着微醺醉人的酒气,目光落及唇上时,余瑟喉结一动,轻轻将自己的印在了上面。轻柔又有些不坚定,却如礼拜神明一般的虔诚。
唇齿相交的感觉固然很好,余瑟却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什么时候开始对阿戴怀有这种心情的?余瑟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等他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阿戴在他心里已深深埋下了很,再难拔除。这些年他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关注着他,陪在他身边,在阿戴心里,他也一直是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只是朋友是远远不够的,心底里叫嚣着的欲望并不满足于做朋友这样而已,想要两人的关系再向前一步发展,想要这个人也和他一样怀有同样的心情……
但实现的机会太渺小了,渺小到看不到希望。且不说这个社会对于两个男性之间的这种感情怎么看待,阿戴本身也是很难接受这种事情的,倒不是说他有歧视或是其他,而是在阿戴二十几年来循规蹈矩的人生里,他早已做好了自己的规划,也许是小时候就失去双亲的缘故,阿戴对于亲情便显得尤为渴望,他渴望有人对待他像家人那么好,可同时又不愿意不敢去太依赖别人,他怕这会是麻烦对方,所以他想要有一个家庭,属于自己的完整的家庭。
余瑟太了解阿戴了,比阿戴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他。他十分清楚的知道,阿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多赚些钱,在这个大城市能够安身立足,条件允许的话他会买个房子,不需要很大,也不需要多漂亮,他会认真把它打理得很好。然后找个喜欢并且愿意跟着他的女朋友,谈恋爱,结婚,最后生个孩子。阿戴很喜欢孩子,或许他们会多要两个也说不定。
他当然也会一直存活在他的生命当中,不过却不是主要的,而是以另外一种方式,以朋友的身份。阿戴结婚的那天,他肯定会收到一封请帖,估计婚礼上的伴郎也会由他来担当,但想到要自己亲口说出祝福的话语,余瑟的心就比刀子割还要疼痛难受,虽然很卑劣,但他是决计不会真心祝福的。
正是因为自己太过清楚了解,所以余瑟怀着这些复杂的情感这么多年,也没有透露过一丝一点给阿戴。但,眼下,两个人都醉了,对,他也醉了,何不让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一些呢,让那些不能宣泄的感情,也偶尔得到放松。
余瑟神色微恸,形状优美的薄唇在阿戴唇上摩挲着,后又用齿啃噬,力度很轻,唯恐一个不小心便会将他惊醒。阿戴以前是搞运动的,身体练得很结实,余瑟一只手覆在他饱满的胸肌上,不同于其他处的肌rou,那一处是如此柔软而富有韧劲,稍加揉搓下,隔在衣物下的一点也颤巍巍立起。而他的主人却对这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余瑟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手下的力道越发难受控制,阿戴从唇中泄出一声低yin,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舒服。余瑟这才惊醒过来,猛地起身,不敢再去看床上的人,有些跌撞而狼狈的奔向了屋内的浴室。手忙脚乱的锁上门,余瑟已是满头大汗,苦笑的看着身下某处,想着门外的人,愈发难耐。
阿戴是个醉的快醒的也快的人,他醒来的时候大概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捂着有些疼的脑袋呆坐在床上,有些回不过神。
直到浴室的门被咔嚓一声打开,余瑟头发还淌着水,整个人就围着一条浴巾,身上还冒着腾腾热气和沐浴露的味道。
阿戴抬头看着余瑟,眼神迷茫。
这时候房间的门把被赵晓萱拧开,阿戴下意识转过头去看门外,然后一条黑色的内裤朝他飞过来,盖在他的脸上。
他总算回过神来,然后抬起手把遮盖在脸上的东西拿下来,低头一看,又红了脸。
赵晓萱把另一个袋子也扔给余瑟,然后两眼冒着绿光的上下打量着余瑟白皙却不瘦弱的胸膛,流氓一样的吹了个口哨。
“呦,不脱衣服还不知道,身材挺有料的哈。”
阿戴手里拿着内裤,又看了眼赵晓萱。
女孩子……
内裤……
他手忙脚乱的把内裤往床被下塞。
赵晓萱好笑的注视着阿戴的一连串动作:“呆子你藏什么?脸红成这样还真有够纯情的,这内裤是我帮你去超市选的。”
阿戴手下的动作一顿,脸上像被刷了一层辣椒酱。
他是个挺保守的人,平时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更何况让一个女孩子去给他买内裤。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