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林素从他家离开已有半月。送走林素后他也顺势让唐叶离开了,只有沙发上的旧项圈和地下室里的灯昭示着这栋别墅里,除了魏衢风还有别人来过。
半月以来,仍有花店店员每日送花到他上班的地方,茶几上点缀陶瓶的鲜花因此也常开不谢。
今日与往常不同,出电梯后,前台处没有等待他的花,只有小陈不怀好意的笑:“总监,原来追你的男人是丰业的唐总呀。”
魏衢风有些诧异:“他来了?”
“嗯哼,”陈俏俏眯着眼点头,“一大早就等在这儿啦,抱了好大一束玫瑰,现在人在你办公室里哦~”
陈俏俏的话刚落,他一顿,微微蹙眉:“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不要随便让人进我办公室。”
“……唐总又不是随便的人。”陈俏俏小声道。
“记住没?”他敲敲前台桌面。
“好的总监,没问题的总监,我记住了的总监。”陈俏俏吐舌耸耸肩。
———
推开办公室的门,窗边的人捧了满怀的玫瑰转身,竟给了魏衢风一瞬命定般的错觉。像是有人一直等在那里,只等着他的到来。
他抬手不自在地正了正领结,率先移开了视线。
“唐总怎么来了?”
唐叶见魏衢风毫无表示地走向案桌,抱花的手暗暗收紧,他咬牙快走到魏衢风面前,拦住他的脚步。
“您没有看到我带来的花吗?”
“看到了。”魏衢风又仔细看了看他怀中的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朵朵含苞欲放,绯艳的模样一如唐叶泛红的脸。
“今天早上我到花店一枝一枝选出来,都是最好看的,一共19枝,是…送给您的。之前委托店员送,昨晚想想突然觉得好像没什么诚意……所以,以后每天,我都会带花来送给您。”
“19朵,”魏衢风注意到了唐叶的话,他拨弄着花,拔下一瓣抵到了唐叶唇边,“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唐叶启唇,将花瓣和指尖一起纳入口中,花瓣就着唾ye被手指搅弄糜烂,喉结滚动顺势吞下。他将魏衢风的指节舔净,抬眸,眼底满是勾引:“期待!是期待…我一直期待着您的目光,期待您能看到我,收下我…驯服我。”
“还有忍耐。”魏衢风补充。忍耐对方的缺点,包容并接受。他知道唐叶也许能做得很好,但只是玩玩的话,确实没必要到这个地步。
“唐叶,你这个样子,求的是主人还是情人?”
魏衢风未尽之言显然让唐叶难以接受。
求主,便得不到魏衢风的心;求情,魏衢风也许会在一些本该和他共度的夜晚,执鞭打在别人的身上。
两难的选择。
“我……”
“选一个吧。当然你也可以带着花离开。没人阻拦。”魏衢风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的门。
“魏先生——”三个字未说完,便在魏衢风的眼神中噤了声。
无声的环境最是煎熬,唐叶想要仔细思考又怕魏衢风收回给出的选择。他闭上眼,睫毛投下的Yin影细微颤抖。
玫瑰花束被攥紧,包装的印花彩纸发出刺耳的声响,接着被捧着的人扔在了地上。
唐叶解开扣子,西装落地,抚上领结的手很稳,不太熟练的动作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领带刚抽出一半,魏衢风打断了唐叶的动作:“这个留着。”
松松垮垮的领带留下挂在脖颈上,随着衬衫西裤等依次落地,唯一垂在胸前的装饰让唐叶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好笑。
唐叶屈了膝正要跪下,魏衢风倒是先迈出了脚步。他走到桌后落座,如平常一般先拿起待办查看,仿佛这办公室里如往常般仍只有他一人。
唐叶愣在原地,手在腿侧摸了摸不知该放在哪里。
站在20层楼,浑身赤裸除了一条被刻意留下的领带,落地窗透进的光让唐叶的皮肤显得更白皙细腻,对面的大楼反射出天空的云和这栋楼的样子。他在担心会不会有人在上班偷懒,站在窗前,看到这栋楼里他这个不知羞耻的男人。
“在想什么?”觉得杵在原地的人有些碍眼,魏衢风终于开口。
“对不起……”唐叶下意识道歉,想到什么又加上了二字,“……主人。”
魏衢风瞥了他一眼,合上笔记开始查看邮件,“叫‘先生’。”
“对不起,先生。”唐叶重新开口。魏衢风的话让他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他跪地将脱下的衣服整理好放在沙发上。
“继续。”
继续…什么?
唐叶回想魏衢风说的话:
——在想什么。
不敢再耽搁,唐叶脱口而出:“想您,先生。”
魏衢风嗤笑,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
这个似乎保守且不会犯错的答复恰恰是他最没什么兴趣听到的。没再管唐叶的动作,魏衢风点开一封封邮件逐一处理。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呼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