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与苏崇真只牵过手接过吻的那些年少纯真时的男友,第一次认真相处的是一个名叫薛睿诚的男孩子,那年苏崇真的事业逐渐稳固,在市场部担任商品副总监的职位,手下有三十几个人,负责集团品牌里的校服订单。由于国家刚刚出台了校服改旧版换新颜的新政策,所以基本不需要去拉新客源,手头的单子做也做不过来,经常是手下的设计师出一张稿,生产线上就做什么,学校相信集团的品牌,放心把订单全权交给他们制作。
但是人总归会偷懒,设计师没了灵感,开始东抄西抄,一不留神就会侵犯到其他品牌,苏崇真整天忙得不可开交,空下来还要到处在网页上找类似的设计,给自己设计师找茬。
这是一个周一的晚上,苏崇真刚与设计师定完一稿,拿起秘书递过来的水猛喝一口,只尝到嘴里一股保心丸的味道。
一早起来就有点心悸,含了一整天的药丸,嘴里除了药味再尝不出别的味道了,余光看见手机消息灯闪了一下,拿起一看,是乡下的二姑发来的。
“崇真,你大表哥的儿子要去申城找工作,就是你俩小时候钓鱼摔河里去差点淹死的那个二傻。他没地儿住,你接待一下啊。”苏崇真内心苦笑,自从老家知道他的父母相继去世,就对他城里的房产虎视眈眈,可惜户口本上没他们的名字,但能蹭到一点是一点,今天这个来旅游,明天那个来看病,都要在他家借宿。不知道这个叫二傻的表侄子,要来住几天。
等到手里的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揉揉闷了一天的胸口,慢悠悠走出公司叫出租车回家。他自己也有车,只是不常开,因为身体经常会不舒服。自从有一次胸闷得连刹车都踩不动之后,他的那辆别摸我就真的如愿以偿了。
静悄悄慢慢爬上这个小高层的顶层12楼,这也是苏崇真能做到的最极限的锻炼了,他的心脏不太好,有个10mm大小的肌部室间隔缺损,娘胎里带出来的,小时候医疗水平差,产检没做出来,等他生出来后,有一次感冒发烧,一直不好。做了深度检查才发现心脏里有个破洞。老家医院的医生说发育阶段只要营养跟上就能长好,于是就一直拖着没动手术。不过交给他们老家医院做手术,苏崇真倒情愿就这么拖着,起码他现在只要不剧烈运动和有激烈的情绪波动,都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走到家门口,苏崇真扶着墙,慢慢平息着略显急促的呼吸,掏出钥匙摸黑去开门。越摸越不对劲,怎么手感凹凸不平还shi漉漉的?又碰到个软软的东西还会动?苏崇真吓了一跳,一跺脚引亮了声控灯。
一只超大的甲鱼被挂在他家门把手上,缩着头做着划水运动。门边还有一只鼓鼓囊囊的大号编织袋。背后突然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背,“嘿,表叔!”
这一拍是个普通人都得被吓一大跳,苏崇真只觉得心脏猛的一阵收缩,停跳2拍之后剧烈的跳动起来,难受得弯下腰,蹲坐在地上。
“欸!表叔!表叔!你怎么了?”薛睿诚赶紧趴下身去掰苏崇真的肩膀,看到他抓着胸口一脸难受的样子,丢了背包,把他抱了起来。
“咱去医院!”
“你先放我下来!”苏崇真窘迫的看看四周,动静有点大,不知道邻居会不会有意见。“我没事,进屋躺一会就好,先进屋。”苏崇真是真没力气再多说一句话了,心脏难受得甚至有点想吐。
薛睿诚偏不放他下来,好像抱着一个腿脚残疾的人一样,咬牙说“那你先开门”
苏崇真只能扭着身子去开门,发现那只缩头甲鱼还挂在门把手上,挡着锁眼,叹了口气,“壮士你先把我放下来,有事好商量。”
薛睿诚轻轻的把他放下来,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取下门把手上的甲鱼,看苏崇真扭个钥匙都费劲,又想把他抱进屋里。
“可别!我自己能走,你赶紧把这大包小包的拿进来,关门。”苏崇真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去找他那张床,一头栽进床里,他是真的难受。
二傻把行李往客厅一扔,呆呆的站在卧室门口,紧张的盯着床。只见苏崇真又撑着床沿站起来,冲进洗手间里吐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唉!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心脏不太好嘛,怎么还吐?该不会是晚饭吃多了撑着了吧。”薛睿诚赶紧跟着进了洗手间,眼疾手快的帮苏崇真撩起领带。
“你见过哪个成年人吃多了吐,又不是小孩子。老毛病了。”吐了一会儿后,苏崇真反手拍拍薛睿诚的小腿。“劳驾,给我撕点纸。”
“哦!给。”
苏崇真就着薛睿诚伸过来的手臂站起来,慢悠悠走到床边又躺了下去。
“表叔,你吓死我了,怎么样,好点没?要不要喝水?吃药?”薛睿诚帮他把歪着的腿搬直了,把皮鞋给脱了,又去帮他解领带。那双不算光洁的大手,比常人的热,时不时触碰到苏崇真的喉结,略显亲密的举动让他睁开眼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薛睿诚大概随他表哥,长的高大壮实,一身匀称的腱子rou,脸孔倒还是没怎么变,顶着十几年前印象中那张脸,苏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