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手中的人头,俊美而又帅气的面孔被早已被腐蚀,只有半张脸还还残留着原来的相貌。
是肖阕——
怎么可能?
“咚,咚”心脏像是被匕首在中央刺中,亚恒愣了愣,退后了两步,他握紧拳头,指甲将手心抓出了一道血迹。
“怎么……?”薛慧拉长声音看着眼前的黑发男人,嬉笑道:“我又不会瞧不起你,更何况——”薛慧顿了顿,眼神突然慢慢变暗道:“你不是把他杀了吗?”
亚恒,帝国的二皇子,骄横跋扈,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像个疯子。那时,希贝儿才刚刚获得了这具身体的使用权,摆脱了那群废物军人,单独走在走廊上,突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顺着声音,躲在了墙后,伸出脑袋偷窥。
果不其然,虽然换了容貌,可她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亲生哥哥——亚恒。他靠在甲板的栏杆上,对面站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正值下午,光斑像是金色的鳞片照射在亚恒的脸上。对面的男人似乎在跟他说些什么,在亚恒还未反应过来时,却轻轻地点了一下他的嘴唇,像是蜻蜓点水,不着痕迹。
吻很温柔很温柔,饶是希贝儿这种冷血怪,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吻,不带一丝杂念,纯粹无暇。
她和亚恒是双胞胎,虽然她因为身体原因,小时候沉睡了许多年,但她从小能听道亚恒的心跳,包括沉睡的时候。
而此刻的心跳,像是一场从未见过的烟火,是这么多年她所感过最猛烈的心跳。炙热、缱绻。
抬头看,哥哥好像很惊讶,亚恒下意识的侧身,瞳孔睁大,露出一副惊慌地表情,这是希贝儿第一次见到残忍嗜血的哥哥露出这样的表情。
……
“我……”亚恒看着希贝儿,看着她手中的“骷髅”、脑中却浮现出肖阕、云处安的容貌,心脏就像要跳出胸口一般,他下意识用手抓着胸口,却意外地摸到了一条项链。
项链原本应该是冰冷的,可这条被他的体温捂着,正对着心脏,像是着火了一般,炽热着,整个身体仿佛都燃烧了起来,甚至波及灵魂。
亚恒突然之间感觉有人在撕扯他的灵魂,他拼命的反抗,心脏却疼的不能自理,一瞬间云处安所有的记忆一点点涌入他的脑海,从他的婴幼儿开始,到他的青年时光,到他的成年,到他当兵。
从十五岁开始,云处安就像肖阕的影子,一直跟着他,一直都在等他。春阳灿灿,夏山如碧,秋蜩抱朴,冬日烈烈,肖阕一直是云处安的流光溢彩。他们曾在空旷的草坪上放过烟火,也曾在众目睽睽下互相拥抱。他们吵过架,互相伤害,当年云处安放下狠话离开,他独自一人搭上公交车,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眼泪却忍不住掉落。
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在公交车上,哭成泪人。
那是云处安最后一次流泪,后来他再也没有哭泣过。
“啊——!!!!!!!”亚恒蹲在地上,他闭着眼睛,眼泪却情不自禁的从眼眶里流出。他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是他的记忆,但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尤其是——他看着记忆里云处安和肖阕手牵手一起相处时。
他的心脏像是被层层剥开,露出里面最柔软的地方,而这份柔软却不真正的属于他,而是属于那个——叫云处安的男人。
他们帝国一家子都是冷血怪,庄舟、他、希贝儿,他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到那么激烈的情感。
堪比飞蛾扑火、死生契阔。
“哥哥?你居然……难过了?”希贝儿盯着亚恒的反应、Yin沉道。
不——
亚恒猛然瞪大双目,希贝儿的声音如雷灌耳,将他敲醒,他忽然反应过来,他是被云处安的感情影响了,这不是他,他不可能有这么猛烈的感情波动。
亚恒扶着旁边的栏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眼眶充血看着希贝儿怀里的人头,心里呐喊着——
毁灭它,毁灭它,只要没有这个东西,云处安就不能那么大波动地影响他。
“给我!!!”亚恒大声地吼着,他看着希贝儿,身后冒出灰色的漩涡。而肖阕的容貌却更加深刻地停留在他的脑海中。
肖阕,他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他的轻轻一吻,像是阳光下的奏曲,久久不能忘怀。
那个时候,肖阕亲了他,亚恒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心跳加速,直到反应过来,才从胃部传来阵阵恶心。
他堂堂帝国二皇子,初吻居然被一个恶心的贱民夺取了,亚恒退后了几步, 等着自己的唾ye毒素入侵肖阕的身体。这是他特殊的异能,唾ye天生带有剧毒,之前寄生在老头子的身体,那个苟延残喘的身体根本接受不了他灵魂所带来的力量,而云处安的身体,却很适合。
太慢了,他的唾ye不应该这么慢。亚恒等了半天,肖阕都没有任何反应,他刚想动用异能亲手解决了肖阕。
而这时,肖阕从怀里拿出了一条项链,银色的十字架项链在阳光的照射下,上面的纹路像是水光波纹,那一瞬间,亚恒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