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玉发烧了。
虽然回到寝室就换了衣服洗了头,但还是没能幸免头痛发热,他跟着班级的队伍头重脚轻来到剧院,熬到十三中的节目表演结束,只有晕眩的彩光灯,叠影的人在眼前晃啊晃,各种声音离他越来越远,陷在座位里的密玉又冷又困,还一阵阵反胃。他向班主任告假,在寝室睡了一下午。
联欢会结束,吃完饭回到寝室的三人看着密玉桌上打开的退烧药,有些发愁,药都吃了,却没有什么气色。看着已经烧了好几个小时。
“要不用热水擦擦?”杨牧卜说。
“嗯,擦擦吧,退烧药不能多吃。”娄言说。
高翊打了热水,拧干毛巾在密玉的脖子里擦了几下。密玉睁开眼的时候,看见高翊的大脸盘子理他很近,登时惊醒,撑起上半身,脸色惨白地皱眉发火。呼出的气息很热也很弱:“干什么!”
高翊吓得抬起手,不敢再动。天地良心,他没那么好的平衡力,不抓紧床梯靠近上铺会摔死的。
“密玉,你要快点退烧,要是一直发烧,会烧坏脑袋,说不定会得脑膜炎。”娄言看过很多类似的新闻报道,义正言辞说道。
杨牡卜闻言惊呼:“这么严重?!密玉你还是擦擦吧,烧坏脑袋就惨了。”
密玉也被吓怕了,看见高翊拿着自己的毛巾,站在床梯上仰视他,眼睛里有点小小的委屈。
也许自己真的有点大惊小怪,密玉扯了扯嘴角说道:“我自己来吧。”等他自己爬下床梯,眼前却阵阵发黑,不知怎么就失去了知觉,手中脱力,顺着床梯滑了下去,高翊眼疾手快拽着他,没有估算好身体的重量,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高翊被压在密玉的身下,搂着他发烫的身体柔软的腰,短暂的肌肤之亲让高翊的心砰砰砰地跳,心中有丝隐秘的快乐咕咚咕咚地冒泡。
密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三个人抬到了高翊的床上。娄言看见他睁开眼睛,大声嚷:“醒了醒了!快让开,让空气流通。”密玉没吃晚饭,几秒钟的晕厥可能源于低血糖。
高翊拿着小面包和巧克力递到他的眼前:“先吃点东西缓缓。”密玉正迷糊,手跟不上脑子,高翊以为他不情愿自己的东西,说:“还要我喂你?”
密玉翻了个白眼,接过食物:“谢了,高总裁。”密玉坐起来,撕开包装慢慢嚼面包。高翊坐在床上看着他,密玉被看得不自在:“别看我。”
“哦。”高翊随即转过头去。
等密玉吃好喝好,高翊重新打了一盆热水,将热毛巾拧干给他,密玉蔫蔫地接过毛巾,正擦着,班主任赵老师带着体温计、盒饭和一根冰棍来看他。
“这是在干嘛?”她问。
“物理降温。”高翊说。
“你们聪明,还知道物理降温。”
赵老师之前带密玉去过医护室量体温,看密玉吃下退烧药后就走了。等班级的事办完她来看看密玉的情况,退烧药多吃无益,眼下,冰棍派得上用场。
体温枪显示38°7,情况还是不太好。
赵老师把冰棍裹进毛巾,盖在密玉的额头上。密玉被冷得激灵,本就体寒,加上冰棍,天灵盖都被冻醒,但密玉看着赵老师这般慈祥,也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只能裹紧被子。
“你们的被子薄吗?是不是晚上着凉了。”赵老师问。
“淋雨淋的。他中午淋了雨。”
“噢噢。”
赵老师待在寝室让气氛有些尴尬,学生们也不自在,她坐了一会儿就准备走:“体温计借给你们,明天早上还我,要是睡觉前还不退烧,去隔壁楼两楼203找我。盒饭是你的那一份,等会儿你饿了再吃,底楼宿管有微波炉。”
“谢谢老师。”密玉说。
老师一走,密玉就想把毛巾拿下来,被高翊摁住了手:“盖着。”
“对啊,盖着,等它不凉了再拿掉。”杨牡卜附和道。
也不是不舒服,只是被大家注目的感觉不好意思。他朝另一边别过头去:“别看了。”
高翊被人一连嫌弃了两次,干脆拾掇脸盆毛巾,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杨牡卜把化了的冰棍倒在水杯里,有滋有味地喝着。密玉闭着眼睛快睡着了,紧抱被子,眉眼间不像刚才那般焦躁。
虽是深秋,处于郊区的实践基地依旧蚊虫肆虐,高翊涂了一种叫青草膏的泰国驱蚊药。他的被子上沾染了青草膏的味道。头昏脑胀的密玉闻着清凉中带点甜的气味感觉很舒服,头埋在被窝里揽着被子不想放手。
高翊下蹲靠在床边摸密玉的额头,密玉被闹醒,迷糊地睁开眼睛。
“好像不烫了。”高翊拿着体温对准密玉的额头测量。密玉眨了眨桃花眼,特意把头从被窝里放出来好方便测温,难得乖巧的神色像是一根羽毛挠着高翊的眼睛,让他整个身体都痒兮兮。
37°3,堪堪是一个正常的温度。
“饿吗,我给你去热饭。”
“不用,没胃口。”密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