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了个大早,鸨母叮嘱了他好几遍要小心伺候着,让翡翠带了些贴身的衣物,在碎玉楼门口等着,门口的侍应知道他要来,把他的行李收好,让他在门内稍等片刻。
那碎玉楼与琼花楼都是江都城的好地方,琼花醉生,碎玉梦死,碎玉楼的天子一号房堪比帝都的行宫。
斐翠本以为会坐一顶轿撵去游玩,不成想昨日那公子与小厮骑着马从马房里出来,那公子在马上向他伸出手来,他不知所以,愣了半天。
那人就直接一使力把他拉到身前“看你高挑,怎么会这么轻”
后背贴着那人前胸,距离太近了,让翡翠脸颊发烫,身体前倾,稍微远离一点“这几年江都城仿照帝都,以细腰为美,便不能太过丰腴”
“嗯,要出发了,你抓着我的衣袖”
那人一夹马肚子,马飞快的跑了起来,往日里斐翠出门都是坐轿撵,在琼花楼跳舞时也不过被丝带绑着从高处放下来哪有这样颠簸和快速的呀。
虽然不雅,但是还是吓得叫了出声,死死的抓着那人的袖子,身体往后靠,深怕掉下去,吓得他眼泪在眼眶里转着,那人还在身后笑他,气息扫在他脖子上痒痒的。
也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斐翠的腿也软了,眼睛也哭得肿了,被抱下马的时候站都站不住。
“骑个马而已,怎么就这样了?”这黄骏尧一般在后宫不骑马,出了宫碰到的女子都能骑善射的以为这天下的女子都是如此。
斐翠是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一下马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听见那人说自己的不是,加之之前知道他是商人,性子也就来了“哪里有这样逛的,贵人们游玩哪里有骑马的,都是做着轿子去的”
“你倒是比管家小姐都娇气了”黄骏尧被顶撞得恼了,把怀里的人丢到小厮身上。
斐翠被那么一丢,知道自己逾矩了,不动声色的想着怎么认错赔不是,身边的小厮扶着他的肩膀带她走,轻声说“你不该这样顶撞的,亏得我家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斐翠低着头,小声说“我知道自己莽撞了,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小厮与他说啊“伍时,称呼我全名就好”
伍时是他的真名,战场上受伤的小将军,因为皇帝喜欢他少言的性子就留在身边做侍卫。黄骏尧在外面用的化名易忍冬。
这骑完马又走山路的,就算斐翠吃得消,还是会奇怪,便问伍时“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走在前面的黄骏尧回答道:“是你坐着轿子看不到的好地方,你就吃些苦走一段”黄骏尧干脆把刚刚丢掉的人搂回来,扶着他的腰走。
斐翠还记挂着之前失礼的事,想着自己若嫁给这人,肯定是不能如那些官府里的人一样,苦肯定是要吃的,便拒绝了黄骏尧的搀扶“我可以走的,刚刚第一次骑马吓到了,之前是我不好”
他挣开了黄骏尧的手,自己走,
黄骏尧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不过那腰是真的软。
他们走了一阵,斐翠实在受不了,黄骏尧就牵着他走,走一段歇一段,总算到了。
那景色确实不负辛苦的徒步,狭长的湖两岸是青山,水面光滑如镜,蓝天,白云,远山,近树,尽纳湖底,水中景观,纤毫悉见,色彩艳丽
“怎么样,值得吧”黄骏尧搂着人的腰,斐翠都看痴了。
“走了,别在这呆在这,那儿有个小亭子,我们去哪儿”黄骏尧在人腰上掐了一下,搂着人走过去
斐翠看了看自己腰上的手,觉得怪怪的,也没太注意。
那凉亭位置很好,正对着湖,后面有大树挡着可以乘凉,前方没有树木遮挡风景极好,伍时拿出行李里的酒,桌上摆上小杯,喝着酒赏着景,十分惬意。
斐翠不大会喝酒,所以在琼花楼里都是敬茶的,现下如果不喝也不好。
黄骏尧举起酒杯朝他这边杨了杨,一口闷掉,他拿起一杯酒小口小口的酌,酒味辛辣,入口后咽喉到胃里都是热的。
斐翠看人酒杯空了,帮人满上,这是他这一行的习惯。
这样来来回回斐翠微醺,说话也有些吃力。
黄骏尧看人喝的差不多便问,“我前几日去岳丘那儿拜访,就是岳戈他父亲,听说了你的事,说是他那儿子为了你可是绝食绝了半月才逼得他们同意了婚事,你倒是不领情,就这么否了人家的一片真心”
说到岳戈,斐翠还是有点悲伤,毕竟他们也有一段愉快的时光,不小心没守住自己的心,听到他为自己这么伤害自己更是心疼“我不值得的,我嫁给他是伤了他的名声,便是我不顾及这点,他的父母亲也不会好好待我的”
黄骏尧用食指刮着美人醉酒泛红的脸颊“你还挺聪明的,有点喜欢你了”
美人主动蹭着那手指,“我也喜欢你”
黄骏尧有点想亲他,可能还有点想上他。
“为什么喜欢我,才认识没多久”
“因为你好看,有钱,还是商人,和我配”
美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