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呵欠从摆渡车上下来,天气越发的冷了,地中海的雨明显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跟着人群出大厅,身边不知不觉多了好几个身份不明的人,耿知秋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围上来要控制住他的时候。
“别动粗,我身体不好。”一句话刚说完,被人从身后抱住,一针就扎在了脖梗子上头。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身体应该是被淋了雨,shishi的,在微冷的空气中有些冷,起了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
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身上的羽绒服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件衬衫根本抵挡不住冰冷的感觉。
胳膊被绑在身后造成的血ye不流通,整个胳膊都麻了,手上感受不到一丝温热。
感觉并没有昏睡多久,但是身体极度的疲乏,只能侧躺在地上,缓缓的呼吸。
“我的朋友,你醒了?”
威廉坐在距离耿知秋不远的地方,从他被捆起来放在这里的时候威廉就已经等着了。
耿知秋勉强撑着地,寻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现在把我绑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嗯…”威廉悠闲的翘起二郎腿,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打量着地上有些狼狈不堪的人,“我也是你这么想的,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呢。”
他们都心知肚明的事,也就用不着威廉再去挑破了。
耿知秋的呼气猝然加重,他颤着身体,整个人如释重负,可是却又多了那种猝不及防的恐惧。
“我是快死了吗?”耿知秋道,他从地上拱了半天,威廉抬眼看着坐在他身后的井皓,那一眼就拦住了井皓所有的动作。
威廉没有回答他,耿知秋接着道,“我没什么要求,就是想我们一家死后,还得麻烦你给带回老家去。”
“还有吗,比如说要托付的人?”
周围空气安静的让人害怕,耿知秋活动了一下手,被蒙住的双眼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光亮,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没有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他们回家。”
威廉始终看着耿知秋身后的井皓,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怕是牙根子都要咬碎了。
井皓第一反应是愣住了,他以为耿知秋起码会提起他,却没料到关于这个话题还没蔓延到他身上就已经被迫戛然而止。
就好像,耿知秋心里从没有过他……
“还是有转机的。”威廉玩味的看着耿知秋的动静。
耿知秋无奈一笑,反问道,“你还想怎样?”
威廉朝井皓摊了手,他从没猜透井皓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我只恐吓你却不动你家人吗?”
耿知秋低头抿着唇不说话。
“所以我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威廉特意给耿知秋反应的时间,“谁都不愿意生离死别不是吗。”
蓦然抬头,耿知秋咬着牙,“你何必呢。”他不是在问,而是相当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耿知秋想让家人活下去,他的死活相比之下,也算不上什么。
“在这之前,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你真的没有问题。”
威廉摩挲着下巴,看着耿知秋愣在原地的反应不免有些想欺负人。
耿知秋长出一口气,他的手不能动,只得请求帮助,“麻烦你帮我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
他心里只想着,不管怎样都还是不能玷污任何关于井皓的痕迹。
死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怕的,可是关于这个问题,他不得不退一步去考虑,当问题真正摆到你眼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管什么,都如此的不值一提。
所有人都没动,只有井皓站了起来。
莫名的心痛,此刻耿知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刀子,狠狠的剜着他的心,而这个人还不自知。
在威廉灼灼的目光之下,井皓把耿知秋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然后把自己手上的戒指也摘了下来,从兜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井皓看着耿知秋,手死死攥着戒指,颤抖着唇,他的胸口有一团火,烧得他浑身上下不舒服。
“谢谢。”耿知秋嘱咐道,“能帮我保管好吗,它对我很重要。”
手上一空的那一瞬间,井皓的眼泪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威廉帮他们收好戒指,示意井皓擦擦眼泪,“可以开始了。”
耿知秋穿的衣服不多,没几下裤子就被扒掉了,衬衣的扣子被人解开,身上的鸡皮疙瘩始终没有消下去。
他的鼻翼微微煽动,忽然转头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耿知秋不敢相信,但是空气中那一丝丝隐隐的味道,让他感觉不到一丝真实感。
就在冰凉的触感接触到他身体的时候,耿知秋打了个冷颤,他有些抗拒,“等一下,能让我缓一下吗,我还是接受不了这样。”
不知道他是对威廉说,还是对他身后的人说。
威廉挑了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