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阳岳从哥哥身下起来,轻轻拨开哥哥的手臂,在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铁盒,从里边取出两块棉布,轻轻贴到哥哥鼻子上。
有麻醉作用的乙醚,味道不是很好,但是哥哥睡着的时候就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醒,闵阳岳只想让哥哥好好睡一觉才出此下策。
给哥哥准备好吃的,闵阳岳穿上哥哥的衣服,带上哥哥的东西离开了家。
他只是好奇哥哥究竟在做什么。
“闵导,您来了。”编剧毕恭毕敬地招呼道。
“上午拍了多少?”闵阳岳淡淡地问。
“从考试那一段开始到后边提分手,都拍了,不过有点不太满意,说不清楚哪里不行,副导说留给您过目。”
闵阳岳点头,在椅子上坐下。一旁的副导演疑惑地看着“闵阳毅”,按照平常,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肯定已经开口训人了,今天怎么一反常态?
众演员看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各自准备一番后扎堆讨论剧情去了,闵阳岳跟着副导一起看拍下来的东西。
“……”闵阳岳沉默着,指了指其中一个因为车祸迟到的片段,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纠正:“这个姿势下来不会导致这样的骨折,你们编也他妈编像样点行吗?”
副导眨眨眼,看了看闵阳岳,心有疑惑但是还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闵阳岳突然想起自己的哥哥没有医学知识,他抿了抿嘴,咳嗽一声继续看录像。
不多时,他就再次指出不过关的点:“眼神、表情跟不上!这表情怎么搞的?!”
被指出不足的,是黑羊。
但黑羊整容过后不能做过多扭曲的表情,是闵阳毅都承认且包容的。
大家都知道闵阳毅有个弟弟,这会儿现场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猜到这人估计是闵阳毅的弟弟了。
看完早上拍的东西,闵阳岳倒是将不过关的点全指出来,还多了一些对演员来说有点苛刻的指责。
众人索性也就没戳破闵阳岳的谎言,但他们不由得担心闵阳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缺席?
黑羊走到闵阳岳面前,一眼就看出眼前的人并不是闵阳毅。
“老师,吃水果?”黑羊将手里的苹果递给闵阳岳。
“嗯,谢谢。”闵阳岳接受了黑羊的好意,拿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
“……”黑羊虽然很高兴导演不抽烟,但眼前的人抽不抽烟跟他没什么关系。果然,这人不是闵阳毅,连烟盒都没拿出来。
闵阳岳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看向黑羊的时候,从黑羊眼神里看到一丝疑惑的瞬间,顿时发现自己与兄长的不同之处到底在哪儿了——他闵阳岳,根本不抽烟。
“行吧,跟大家开个小玩笑而已。”闵阳岳举起双手,无奈地耸耸肩。
“老师他在哪儿?”黑羊抢在副导和编剧之前关切地问。
闵阳岳心有不爽,就像是被抢走心爱的玩具般警惕,他抬起头,眼中的敌意赤裸裸地刺向黑羊,皮笑rou不笑地说:“在家休息呢,这几天他可忙了吧?”
黑羊品出闵阳岳话里有话,他愧疚地垂下头,说了声抱歉。
副导赶紧解围:“差不多可以拍下边的片段了?闵先生,您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耳濡目染嘛……?”
闵阳岳摆摆手,客气地回道:“稍微有点接触,也不是那么陌生,大概能帮点忙吧。不过还是要靠你们专业人士来。”
众人都觉得与闵阳岳相处更加舒服,闵阳岳的外在形象就是真正的“谦谦君子”,对演员苛刻但他不会出口成脏,生气的时候也不会一句一个“你他妈”。
得益于闵阳毅没事总跟自己的弟弟聊导演的这一行的事,毕竟比较好理解也不需要那么多特别生僻的知识,也是所谓学医者能干百样活儿,闵阳岳很快就上手了,有模有样地指导了点演戏的知识。他嘴上说是副导的辅助很重要,心里却万般嫌弃剧本真他娘的通俗易懂,说白了就是弱智没思想。
收工准备吃饭的时候,闵阳岳叫住了黑羊。
“单独聊聊吧,小伙子。”
闵阳岳的笑容让黑羊本能地感到危险。
黑羊向经纪人汇报了情况,却被阻拦了。经纪人不让他与闵阳岳接触的理由也很简单:他没必要与不相干的人多说话,艺人嘛,重要的是自己的形象,千万不要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而且经纪人也不信任闵阳岳,怕他套话。
不过最终,黑羊还是说服了经纪人,跟着闵阳岳一起进了闵阳毅在酒店里包下的房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黑羊说经纪人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闵阳岳表示理解,开门见山地问黑羊是不是对自己的哥哥抱有好感。
黑羊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但你要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宜深入,你是公众人物,而导演,暂时是幕后的人,我不希望你们拿我哥炒作。”
黑羊看着闵阳岳皮笑rou不笑的脸,垂头叹气:“我也不愿意,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