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片场来了一位贵客。
他的长相几乎跟闵阳毅一模一样,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很明显跟闵阳毅不同,因为闵阳毅脸上从来不会有这样温柔亲切令人如沐春风的笑。
闵阳毅坐在椅子上,昨晚的淋雨行为让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感冒了。
而他的医生胞弟来得正是时候。
“你来干嘛?”闵阳毅声音沙哑,眼眶还红着。
闵阳毅的弟弟闵阳岳几步上前,摆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哎哟我的老哥哥!怎么搞成这样?!是不是聪明过头了?像我,笨点儿才不会感冒嘛!”
闵阳毅愤愤地翻白眼,一把推开自己的弟弟。
兄弟俩性格一样恶劣,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冰火两重天。
“好了说正事儿,我来探班的,妈说你吃饭都不好好吃,我就给你送点自己做的小零食。”闵阳岳说完,把自己带来的盒子塞进闵阳毅怀里:“没加芥末,这回不整你。”
闵阳毅远远招呼黑羊过来,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些饭团和饼干。
“妈生你的时候把你脑袋夹了怎么的?饼干和饭团放一块儿?!”闵阳毅对自己的弟弟真是毫不留情。
“这不是懒得分开装么。”闵阳岳咳嗽一声,眼睁睁看着黑羊接过一块饼干,迟疑着塞嘴里。
“好吃不?”闵阳毅问。
黑羊嘎吱嘎吱地嚼着,半晌才说:“嗯,是巧克力饼干,有点苦,但是好吃……谢谢老师们!”
闵阳岳摆摆手,笑着看自己的哥哥拿起第二块饼干。
别怪闵阳毅多疑,他这一口咬得很小,果然是除了有点儿吸水受chao之外没有多大的问题。好吃是好吃,就是……
“真服了你饼干能做成粪块。”
黑羊尴尬地接过闵阳毅递给他的饭团,不管吃不吃都有点莫名反胃。
这当弟弟的看来是被闵阳毅损惯了,他笑着对黑羊说:“小伙儿你别介意,我哥就是嘴巴脏,人其实挺好。”
黑羊知道闵阳毅的人品,他点头,咬了一口饭团。
“里边放了点煎鱼rou,除了三文鱼放得有点久之外,其他应该没问题。”
黑羊咀嚼的动作停住了,愣愣地看着闵阳岳。
“……”闵阳毅不耐烦地回过头,盯着弟弟的笑脸:“说,毒死你哥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闵阳岳笑嘻嘻地:“这样我就能独揽老妈包的饺子啦!”
“你他妈都结婚了还整天回家蹭饭?羞不羞啊你?!”闵阳毅坐在椅子上,朝弟弟踢出一脚。
闵阳岳没躲过去,他常年坐办公室的小医生,体力当然不比闵阳毅好。
“哪像你啊!好几个月没回家!妈说你要是再不回来,白菜猪rou饺子就没你份儿啦!”闵阳岳气鼓鼓地回敬他。
说完自家哥哥,闵阳岳凑到黑羊耳边耳语道:“你放心吃,我跟我哥开玩笑呢,三文鱼可新鲜了,前天刚从海边捞回来的。”
闵阳岳也没久待,给哥哥丢下一瓶药片后转身就走,走前还斥责道:“我是结婚了不假,但老子两年前变鳏夫了!媳妇走的时候连我的种都没给我留!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家里人的事情?!老子过生日你都不给买个蛋糕回来吃!”
好巧不巧,兄弟俩的妈是半夜里生的他俩,哥哥闵阳毅出生的时候正好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弟弟出生时已经跨过零点了,两人生日不在同一天。
父母为了省下蛋糕钱,干脆让弟弟提前一天过生日,身份证登记他俩生日日期也是一样的。闵阳毅是个对数字极其不敏感的人,因此经常报错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几乎每次要用到身份证的时候都需要带上弟弟,免得自己又搞混两人的编号,毕竟就一字之差。
闵阳毅对弟弟的背影嗤之以鼻:“这么大个人了还吃什么蛋糕?”
这人就是如此低情商。黑羊无奈地问饭团怎么办。
闵阳毅接过饭团,掰开一看……里边藏着的东西吓得黑羊往后蹦了三尺远!就连闵阳毅自己都吓得差点把饭团丢掉!
里边竟然夹着一只足有五公分长度的蟑螂!当然,这玩意儿是假的。
闵阳毅气得将饭团往饭盒里一塞,这么一折腾,鼻子倒是不堵了鼻涕也不流了。
“老师……您……那位先生跟您什么仇什么怨?”黑羊禁不住问道。
恶整自己的哥哥整到“四十岁”还不消停,肯定是苦大仇深。
“啧,上辈子讨债来的混蛋东西。”闵阳毅撇撇嘴,恶狠狠地说。他当然不会把高二的时候逼着弟弟给自己口交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是两人之间的秘密,绝对不能说。
以及闵阳毅仗着自己运气好,每次都让猜拳落败的弟弟去跑腿,跑完回来不算,还让他给自己当泄欲工具。他是真拿弟弟泄欲,说什么第一次当然要交给最亲的人,他弟一边嫌弃他一边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兄弟俩就这么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