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问出口,便听见一声吱啊门响。有人走进室内,一把女声说道:“哎呀呀,看来我们的贵客醒了,感觉怎么样?看在我答应将你们送回黑圣天的份上,你那只小狐狸就让我摸两把嘛?”
秦濯艰难地扭头望去,看见的是一名身穿粉棠的妙龄女子,迎着阳光婀娜行入。她与寻常人家的女子打扮不甚相同,腰系羽扇,水袖招摇,头上梳了个偏髻,又用一块水红布纱配上金环裹住,衬着可人脸孔,当真是位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可是佳人说要摸狐狸,秦濯就觉得非常不妥了。他望向两个半大不大的少年,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们没告诉她吗?
驰阳直接猛摇头,碣云翻了个白眼,瞄了瞄小狐,秦濯猜他意思是:都这个模样了,说了比不说更麻烦。
他其实也这么想,但不说的话难道就任这女子误会吗?明释要是生气了……就在几人交换眼色时,女子已经走到了床边,朝秦濯落落大方笑道:“小女子是千海群岛的双莲坞三坞主水碧芊,人称芊芊小主,你叫我芊芊好了。这两位小兽尊呀,说是要把你们送回黑圣天,小哥儿是黑圣天的哪一位呀?”
她口声有点奇怪,忽然问到秦濯,整得他有点懵。他望向那两少年,结果那两一个往左一个往右看,都不接腔。他僵在床上也起不来,无奈之下局促地道:“劳烦水坞主了,秦某乃是黑圣天门人,这……水坞主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你可真客气啊,唤我芊芊不好吗?”女子掩嘴笑了几声,伸手要去摸白狐,被白狐一巴掌拍开了。对此她也不恼,笑道:“看来小哥你呀在黑圣天也没多少年,你没听说过黑圣天与千海群岛的老交情吗?我们总坞主啊和庆宗主可是拜把子的兄弟,送你们回去还不是小事一件?行吧,你身受重伤刚醒我也不打扰你了,下午再带点吃的给你……能让三位兽尊对你倾心不已,嘻嘻,小哥儿也是个能人呀。”她笑得秦濯欲言又止尴尬无比,走时还不忘望白狐一眼,让人为她抹一额汗。
别的不说,秦濯觉得,连御祟兽主的白狐都不认得,她口中说的“交情”就先要打个折扣。要知道外人皆知黑圣天与兽王宗的渊源,像符情儿那种与庆宗主深交之人都知道白狐底细,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千海群岛与兽王宗的关系也不会太差,想知道御祟和白狐的关系也不难。既然驰阳和碣云都不告诉她……人们常说动物的直觉要比较敏锐,秦濯觉得还是先相信他们比较好。
“千海群岛是怎么回事?”他问两人,两人互看了一眼,还是驰阳先开口:“沙海出事了。”
“你是说……那些黑沙?”
驰阳把玩着自己的马尾随口道:“是吧?高路到现在还恢复不了人形,于是我们花费了好些力气飞了过来。要光是我们两人还好说,想把你们接回去就比较麻烦了。”
“还不是他太矮了驮不了人!”碣云毫不在意地掀穿他。闻言驰阳甩开头发抬腿就踢过去,大喊:“都说了我只是还小!不是矮!而且区区一个人类我怎么可能驮不动!”
两人拌嘴眼看就要打起来,白狐不得不朝他们高声叫喊,大概是让他们安份一点。秦濯忍住笑看他们打闹,其实驰阳身躯虽小,在送冬上表现却挺勇猛的,想驮一个人理当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碣云说的也是,秦濯觉得以自己现在这种被裹成木乃伊的状态,是禁不住被他像货物一样驮回去的。
“所以你们找到了千海群岛?”他笑眯眯地问,驰阳点了点头道:“碣云说千海群岛在内湖近海一带都有船坞,他们打开门做生意,要想忽悠他们送我们一程倒是很容易啦。”
“他们要是不愿意我们就抢一艘船得了。”碣云抬抬下巴,语气嚣张得很。秦濯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难道兽王宗现下就没有更靠谱的人了吗?虽然像李细敏和高路那种闷葫芦天天瞪眼也感觉挺奇怪,但换成这两个,感觉更让人担心了。
大体知道目前环境安全后,秦濯又开始觉得累了。他望着白狐,与那双金色的双目对视,渐渐困意便涌了上来,听着那两个少年时不时吵个嘴,不知不觉便睡着了。再一觉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两人都不在了,秦濯也不知道船去到了哪里,总感觉比早上颠簸了很多,这下终于有了确切是在船上的实在感。
白绒绒的小狐凑了过来,秦濯与它蹭了蹭脸,问:“你一直在这里?有吃东西吗?”
白狐叫了一声,跳到桌子上做了什么,桌上的油灯便被点亮了。秦濯一看,桌上原来还有一个食盒,里面是些叶子包裹的东西,像粽子又像饭团,其中一个解开了,想来便是白狐趁他睡觉时吃了一个填饱肚子。
看见有吃的,他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下腹还有些尿意……察觉到这件事,他咳了咳,跟白狐说:“裹着我的这东西还要包多久?我……想下床了。”
闻言,白狐跳了回来,站在他枕边望着他也不说话。秦濯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道:“莫非还要很久?”然而白狐不语,他开始觉得不妙,连忙问:“那我解手怎么办?还有你那颗金珠,我现在也没事了,你还是快点拿回去吧……”
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