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江顾开门,发现门前睡了个人。
大冷的天,难道他就在外面睡了一夜?江顾皱眉,将他叫醒。
路洺惊醒,才发现已经天明了。他的脑袋沉的要死,身上忽冷忽热的,他想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他一夜睡在这里,想到这里,江顾忍不住叹息。
江顾扶着他起来,让他进了屋里,给他倒了一杯开水,“你脱了衣服到床上躺会儿,我找一找温度计。”
路洺有些烧迷糊了,江顾说什么他做什么,等他脱光衣服到床上躺好,江顾也正好拿着温度计过来。
江顾给他把温度计放在腋窝下,让他夹好。
这边路洺病了,他也就不能去打工了,反正也是临时工,不去也没什么大碍。还是路洺的病要紧的。
也是可气,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不进来为什么不离去?当然他是没有胆子冲着路洺发火的。
江顾掐着点,把温度计拿了出来。
39℃多一点,高烧。
唉,认命的找出来家里的医药箱,找到退烧药,消炎药。把药配好,江顾又重新倒了杯热水。床上的路洺已经又睡着了,脸蛋红扑扑的。
江顾忍不住笑了,为自己的形容词。
他轻声叫醒路洺,看着路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把药吃了再睡。”
路洺撑起身子,有气无力地接过药,往嘴里塞,江顾慢慢的让他喝着水。
等路洺把药吃完,他扶着他躺了下来,江顾也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
他家里没有空调暖气,只有被子还算多,暖和一些。江顾想,只要出出汗,应该会好的快一点。
路洺闭着眼,嗓子有些沙哑:“你不怕我传染给你?”
江顾抵抗力差,而且特别容易生病,这个情况路洺是知道的。
“没事的,两个人的体温加在一起,可能就没有那么冷了,你身上很冷的,我怕你病的更严重。”江顾说。
路洺转身抱紧了他,闷哑的嗓音夹杂着痛苦,“你能不能,别一直给我失望,又给我希望。”
江顾说:“路哥,你要是不嫌弃我,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直到你腻了为止。”佛家常说因果,由他来的因,也应该由他来结这个果。
路洺亲了亲他的脸,睁开眼睛,他的眼shi漉漉的,像还没满月的小nai狗,“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我要听真话。”
江顾把脸埋在他脖子那里,莫名想哭,他寂寞了十七年,孤独了十七年,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喜欢他,他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要说喜欢林桦了,喜欢上王一博都没用。
“我,喜欢你。”
江顾又又又双叒叕撒谎了,不过这一次他是真心要开始喜欢路洺的,那也不算撒谎吧。
路洺揣着不真实感,抱着江顾睡了起来。
他的感冒好几天才好,也多亏了江顾无微不至的照顾。
陈辰找到江顾,他叼着一根烟,看起来温文尔雅地变相下,其实是溃烂的里壳,他语气温柔:“不是我说,你要是敢玩儿我兄弟,你信不信我让你活不了见明天的太阳?”
江顾心里最恶心的就是陈辰,路洺做的许多坏事都是他撺掇的,而且两人关系还贼好,要不是路洺和自己在一块儿了,他真以为这俩人有一腿呢。
“你放心,我怎么敢玩路哥。”
江顾真想一泡屎糊在陈辰俊朗地外表下,上初中哪会儿子,他没少被校园霸凌,一直到上了高中,还不肯放过他,甚至还考了同一所高中。如果不是后来他和路洺发生了那种事,有路洺罩着,恐怕他现在还要受到陈辰的毒打。
陈辰知道自己以前对江顾校园欺凌过,他觉得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江顾又是自己兄弟的人,那这茬算是揭过去了,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被江顾一直记在心底。
不过,路洺比陈辰心善,他从来没有霸凌过学生,因为他骨子里的教养和品格告诉他,这都是不允许的,而且他之所以爱打架,是因为别校的混混找他们学校的麻烦,他是学校老大,又怎么可能不出面解决?
对于陈辰欺负同学的事情,自始至终,路洺都被瞒在鼓里。
江顾其实是恶心这些有钱人的,不是他对有钱人有啥偏见,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群有钱人干过什么人事。
胡彪在一旁抽了三根烟了,等的都不耐烦了,“陈哥卧槽你丫还没讲完?婆婆妈妈跟个娘儿们一样,快点。”
妈的,街巷口真几把冷啊。
“哦,对了,好心跟你提醒一句,路洺的发小要从美国回来了,他可是从小励志要嫁给路洺的人,性别男哦。”陈辰温柔的嗓音像一条毒蛇,钻进江顾的耳朵里。
“是吗。”江顾的刘海已经遮住眼睛了,看不清什么情绪,更何况他还低着头,陈辰更加看不分明。
不过,他话说到这个份上,在说什么又没有必要了。
江顾想的是,还是找李师傅把头发给剪短吧,剪成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