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皇上压根就没那个心呢?”突然有人冒了这么一句话,令整个花圃中的女人全部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终于出了个懂事理的,不跟那帮长舌妇一样乱嚼舌根。
秦小楼心里这么想着,不禁伸长了脖子,想听听她们接下来说什么。
眉眼轻挑,淑妃看了一眼说话那人,启齿轻笑道:“妹妹这话怎么说?”
秦小楼看了一眼那女子,长得一般,比不上其他几个艳丽,但也算端正清秀,安分守己,而因为刚才那句话,秦小楼心里还是对她存了几分好感的,想必她不跟其他女人一样头发长见识短,能说出一番不同的道理来。
就在秦小楼趴在廊柱上等着的时候,那女子放了茶杯,施施然地朝淑妃行了个礼,口气温婉平静道:“回淑妃姐姐的话,妹妹进宫也有五六载了,虽没得到像姐姐般的盛宠,但这后宫里进进出出的人儿也见过不少,皇上可从来没有封过什么男妃,也没有听说宠过哪个男子。”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纷纷坐着听。
淑妃笑了笑,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怀里头那只白猫,令人猜不透她的心思:“按照兰贵人这么说,皇上昨儿个晚上留宿秦驸马,只是君王爱护臣子那么简单了?”
兰贵人?
秦小楼想了想,数年前倒是听老爹提起过,舅舅家的一个庶出表姐进了宫,本来是盼望着父凭女贵,从此飞黄腾达,可哪知道那位表姐入宫之后并不受宠,最后熬了几年才因边关打了胜仗,皇帝小子大封后宫才得以晋升了贵人。
她的名字,好像叫秦兰儿。
听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叫她‘兰贵人’,秦小楼猜想她应该就是那个未曾见过面的表姐了。
“朝堂大事妹妹不懂,只不过妹妹知道,皇上并不喜欢咱们姐妹私下里讨论这个。”
“是么?”
“姐姐仔细想想,既然无法阻止皇上的心向着谁,那又何必多想坏了自己的心境呢?”
原本秦小楼还怕这位表姐被人欺负,却没想到她不但口齿伶俐,而且说话还句句在理,令人无法反驳,想来还是自己太多心了。
秦兰儿说完,淑妃也没作声,示意身边的贴身侍女过去斟茶。
“可要是皇上真对老丞相的独子上了心,那……”
突然地,有人提了这么一句,令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瞬间给提了起来,纷纷抬头看向上座的淑妃。
“说下去。”淑妃平静道。
那人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话说完了:“皇上再怎么宠爱我们,也都没让谁进过腾龙殿宿夜,万一这秦驸马真的成了皇上的心头rou,那至今仍悬着的皇后之位,恐怕是要落在他头上也不一定了。”
“自古没有男后一说,所以妹妹这话实在不该说。”秦兰儿立即反驳道。
“皇上喜欢让谁做皇后,谁就是皇后,哪还管什么古今?再说了,姐姐这么袒护秦驸马,莫不是为了私情?”
“什么私情?淑妃姐姐还在,妹妹可不要随意胡口乱说!”
“谁胡口乱说了?!”那名女子‘腾’地从位子上起来,指着秦兰儿骂道:“别以为天底下有不透风的墙,想当年若不是你那个想升官想疯了的父亲执意要把你送入宫中,恐怕你今日就已经跟秦驸马成了好事了!如今你屡次为他说话,别说不是为了你俩之间的情意!”
“妹妹还是不要信口雌黄的好,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后宫的安定好,免得有些人嫉妒疯了,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恶事来。”
“秦兰儿!”
“好了好了,本宫还在呢,你们吵什么?”趁着有人急眼地当口儿,淑妃拦下了话茬,看了一眼站起的女子,示意她坐下。那名女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碍于淑妃在场,也只好回去自己的位子坐好。
等众人安静下来了,淑妃才将怀里的白猫放在桌上,绕与兴趣地打量起自己的指甲来:“本宫最不喜欢看见后宫之中的人为了件小事争吵,秋嫔不尊礼数,对兰贵人出言不逊,就罚半年的俸银,以示惩戒。秋嫔,你说本宫处理地如何?”
“秋嫔听从姐姐的吩咐。”
“那就好。”
秦小楼在一旁偷偷看着,觉得那坐在主位上的女子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明辨是非,处事公正。
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那只在桌上蹲着的白猫突然伏下了身,浑身毛发竖起,喉咙中发出吓人的嘶叫声。正当秦小楼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之时,那白猫陡地就一窜而起,朝着坐在对面的秦兰儿脸上抓去!
随着一声惨叫,秦兰儿跌倒在地,茶水果盘洒了一身,脸上亦是被白猫抓出了数道印子!
“小畜生,谁准许你乱来的,还不回来?”淑妃扫了一眼血腥的场面,平静地就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招手呼唤那只抓人的白猫。白猫‘咕咕——’地唤了几声,从秦兰儿身上下来,跳到桌上回去淑妃怀中,跟之前一样温顺地趴着,而秦兰儿就坐在地上,无人敢去扶她。
秦小楼气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