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着他按着自己的喜好练的——上面写了出门时间和归期,剩下的一句话是叮嘱他好好吃药。陈厉这回出去的比较久,曹舒已经在家里呆了整整三天。但他的作息还是和以前一样,早上九点醒来之后下楼,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饭;中午他在用电脑远程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会碰到来送饭的妇人,那是个金黄色头发蓝褐色眼睛的女人,生的白胖,脸颊上有一些雀斑。她非常热情也心善,被陈厉托付之后每餐都准备的很仔细,因为陈厉说:“是生了病的爱人”;到了下午曹舒会照常去骑马,偶尔兴致来了去挤一挤羊nai。如果被他选中的羊给他脸色看,曹舒会在那只羊身上打标记,然后等陈厉回来的时候让他把羊炖汤。
出国前陈厉把自己的酒吧让给了秦臻管着。而曹舒干脆请了CEO去自己公司代理执行总裁,他则荣升董事长,一般除了重大决议平时要不了曹舒插手。一开始到了这里的时候两个人就像连体婴似的黏着,曹舒各方面状况飞速上升,但他也变的相当依赖陈厉,对任何事都显得懒散,仿佛是弦绷得太紧的过去留下的后遗症。陈厉给两个人都备了电脑,他发现这点就是因为曹舒从来不动它。从这以后陈厉开始掐着时间外出,第一次他是在曹舒睡觉的时候出去的,回来之后个对方切切实实地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挂了彩,身体恢复了的曹舒差点没骑上来把陈厉活活掐死——后来陈厉才知道曹舒压根没看那张字条,以为是什么诀别信。
壁炉里的炉火烧的正旺,大厅里还开了空调,曹舒赤着脚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只能感觉到十分的暖意,尽管外面冷风呼啸。曹舒盯着药瓶发呆,直到壁炉里的柴木被炽热的火蛇舔得表皮爆开,噼啪的声音将他惊醒。他沉yin了一会儿,站起来拿着药瓶走进浴室。瓶盖已经被打开,曹舒一倾手里面的药就可以被倒进洗手台,他要做的只是冲一冲水。
……管他呢。
曹舒低喃。只要他把药换成维生素,或者随便找个理由说打翻了药瓶,甚至明目张胆地不吃药……只要这样,陈厉就不会再出门了。
我控制不了自己。
曹舒想,他已经相信陈厉会回来了,只是忍受不了陈厉离开的时间而已。就像他的父母,就算曹父一开始只是为了生意不得不去的应酬,他在酒桌上耗的时间还是活生生地把那个女人逼成了疯子。想到他母亲的时候曹舒的手抖了一下,有两颗药丸顺着瓶口滑出去掉了下来,躺在白瓷底上。曹舒的心蓦然划过一道尖锐的恐惧,几乎是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捞。他单手撑着洗手台,动作停顿在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的那一刻——他原本就是打算要把药全部掉下去的。
当一个人没有希望的时候他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有了之后呢?
曹舒撑着洗手台的那只手臂肌rou鼓起,他像尊雕塑似的一动不动,池壁里好像载了一个漩涡,那个漩涡把曹舒的目光吸进去,在他眼睛里头泛起惊涛骇浪。被他窝在手里的药瓶是一个方向杆,它能决定曹舒是否驶进深渊。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其实只够外面的寒风停下来,让太阳勉强从云层中露个头。曹舒打开开关用水把那两颗失手掉下去的药丸冲下去,然后收回药瓶回到大厅,缩回温暖的沙发就着热水把药吃了。
在没指望陈厉爱他的时候,曹舒可以眼睛都不眨地让两个人沾毒;但在陈厉说过爱他的现在,他连对陈厉说谎都不敢。
时间过去一周,那天还是早晨,曹舒在被窝里没有起床。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的男人脱了大衣来到床前把曹舒从睡梦中亲醒,曹舒迷迷糊糊地回吻他,迷茫的眼神里透出疑惑。
一般陈厉在他睡觉的时候回来的话,是不会叫醒他的。
“今天不一样,宝贝。乖,先起来。”
曹舒没有动,他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他现在起来的事情,反而把整个身体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只留给对方一个暖烘烘的发顶。陈厉失笑,他坏心眼地用冰凉的手掌探进去贴了贴曹舒的脖子,然后覆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起来,我们要去结婚啊。”
其中两个字随着脖子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冰猛地惊醒了曹舒,他坐起来不可置信地打量陈厉两眼,发现男人难得的西装革履,连领带都系上了厚重的温莎结。曹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陈厉看他呆呆的,心里觉得可爱,直接动手把人抱进了浴室,看样子是打算自己动手。曹舒直到靠在陈厉怀里看着他挤牙膏才回过神,莫名其妙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陈厉推了出去,回身对着镜子飞快的整理自己。等他洗漱完出来陈厉已经把同款的西装给他放在了床上,此刻正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重新放回盒子里。
“我们……”
曹舒一边系领带一边试探性地发问,他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憔悴了。已经年过三十的人单看这张脸和陈厉这具二十出头的身体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周身的气质更为凝练,穿上西服把挺拔身体曲线勾勒出来的时候就像一棵松,一抬眼就是无声的寒凉。但在这么对着陈厉的时候,冰棱化水,巨松之下开出含情的小花。
“去结婚啊。”
陈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