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我无声呢喃着他的名字。
可惜太宰治这个人有的时候也太会装了，如果不是他说话顿了一下我都以为他没看见了。
悲剧小说有时就这样紧紧地抓住了这一点“无能为力”，任何一项安排都紧凑合理，明明知道最后是悲剧，却让人无从下手去改变任何一个细节。
我更喜欢露出真切笑容的太宰治，我更喜欢做让太宰治开心的事，更喜欢不去纠结我和他的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4
说起来这部小说还是我并不喜欢的类型，但是暂时只在办公柜里找到了这一本。
3
“等一下！治，这一篇我还没有看完。”
我的胸口又泛起了奇怪的苦涩，甚至连喉咙里都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不言语，只是觉得此时的他一定——
手抬在半空，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什么，明明知道无法触碰却不受控制地想要感受他的体温。
“唔，谁知道呢，也许很多人只是对那不完美的结局有遗憾吧。”他一边回答着我一边翻到下一页。
果然这几天太累了吧，我放轻自己的声音，缓缓地哼了一段不知名的曲子，那是十分优美温暖的音律，和雨后绿叶滴下的雨水一样轻柔空灵。
太宰治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睡了整整一天，就连外面有两次来了杀手都没有醒。这其中也有帽子君不想吵醒他的原因吧。
这时的大门敲响了，门外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那就是“中岛敦”了吧，意外的年轻呢。
我束手无措，无法触碰任何东西的我也无法分担任何他的压力和工作，我甚至没有办法抱抱他，安慰他。只能做一些刚刚的搞怪使他开心一点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点认真地说：“其实这本书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更喜欢治你给我翻书的手。很好看。”
我看着他面无异色地进来，飘飘忽忽地在他周围打着转。
之前虽然有观察过他的睡颜，但是都是很不安稳，仿佛梦境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点声音都会惊醒。
我能够带给他的就只有这短暂的陪伴，我不涉及第三方势力，没有任何威胁，没有人能够看到我，我也无法对现世的一切造成影响。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将自己封闭在黑色的盒子里，微弱地呼吸那稀薄的空气。
看着太宰治一点一点地交代任务，表情一点都没有变过，严肃得不适合他，压抑得不得了。
看着那个面无表情态度却带着恐惧的孩子离开，我又黏上了太宰治。
我无法想象假如他看不见我，那我一个人在这个冰冷阴森的房间能待多久不崩溃。
我一个闪身就躲在了中岛敦的背后，两只手竖在了他的头顶比了两只兔子耳朵。
十分十分地悲伤吧。
真的是不坦率的人。
他睡着了。
我觉得应该怪可爱的。
“对不起…治，都是我的任性…”
我没有那个能力敲开他锁得死死的门，只能在他偶尔透气的时候给他一个微笑。
“真的？”他有点迷糊地问我，变得黏人了呢。
但是今天很奇怪，他睡着的样子像一个孩子，纯白而稚嫩的孩子，脆弱得不堪一击。
我有点不开心了，因为他好像心情变得有些差，就在见过这个少年之后。
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对话有什么不对，连那一丝丝暧昧的气氛都察觉不到。
这个想法一有，我就付诸于行动了。
太宰治并没有责怪我，他鸢色的眼眸里好似是一潭死水里丢进了一粒小石子，泛起了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
我没办法“救”他。
我摇了摇脑袋，多愁善感可不是我。
“中岛君？中岛敦——”我双手合成喇叭状在他耳边喊着他，可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本来就有事情要交代，结果倒是让小姐担心了，我真是差劲的人呢。”他叹了口气，悠悠地说。
“人的戏剧性死亡真的很受欢迎吗？”我指使着这个让别人闻名色变的mafia首领给我翻着一部悲剧小说。
只是那短短两天我就已经有些焦躁不安，他又是怎么忍过这些的呢？怎么样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拼死工作的呢？
太宰治打了个哈欠，白得病态的手指又翻了回来。
我泄气地飘回了太宰治的身边，果然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喜欢开朗的人，喜欢让我开心的事，喜欢不去纠结未来。
我只知道，现在他作为溺水人，只有我能够和他做最后告别就好了。
他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有些奇怪，或者说我认为他不应该这么正经严肃让人恐惧。
他抬起手臂好像是想揉揉我的脑袋，但是刚刚抬起就放了下去，估计也是想到了我现在没有实体的情况吧。
我想逗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