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时候,俩人一起走过了学校成人门,当时现场还请了乐队,主唱撕吼的功力十足。
人群喧闹之中,梅围还发现了几位同班拿着高脚杯向他蹩脚地致意,梅围礼貌微笑。
“梅围!”一声大喊。
他转头,瞧见了明沃俩手举着装有可乐的高脚杯跑快来,笑容很大地躲过随着音乐声晃动的人群。风带起他额前的碎发,明沃眼神明亮,他靠近梅围,递给他一只高脚杯,“cheers!”又跑来几位同学和他们一起碰杯,几滴汽水被抛起来,闪过众人的青春笑颜,一根绷紧的弦断开,梅围微笑。
是疯狂的一天,抛开那些无聊的迷茫和关于未来的试题和一些自我的束缚,用来无所谓的打闹,追赶,手搭着肩膀,那些幼稚游戏,大张嘴吃吃喝喝……当梅围和明沃相搀扶着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梅围走在这条熟悉的街道,忍不住推脸上发酸的嘴角,又有些关于分别的泪意,梅围抬头,看着头上温柔的黄色灯光。
而手上搀扶着的那个沉默少年,拉下梅围的校服领口,和这个透露出一股忧伤意味,同样面容的少年碰唇。梅围心惊到像一阵终于劈到头顶的雷电,那瞬间可以说是天崩地裂,他全身应激性颤抖,终于落下泪来。他恍惚间听到一句“看!徐家那对双胞胎在接吻哎!”舞台灯光落下来,他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进门问候过尼克夫妇,回到徐梅围的房间,跟随在后的徐明沃沉默地锁了门。
“我去洗个澡”徐明沃直接进了浴室。
徐明沃也跟着进了浴室。徐梅围没有回身,他像平常那样,脱下校服,去拿花洒,热水袭上身时,徐明沃拥住了他。
“你也有同样的感觉是不是。”徐明沃把脑袋搁在徐梅围的肩膀,小声说“当我摸着你的手的时候”明沃一把握住梅围的手,掌心滚烫,“你是不是也觉得你握住了一条细细的胳膊呀”
徐梅围恍惚间右手掌心也感受到了,那种玄妙的感觉,就像是他左右手交握一样自然。
“明沃,和我做吧”徐梅围终于还是出口了,这些梦间才会说的话,这些字典里被远远隔开的字符在他脑子里成型已久。
话音落下,徐明沃把身体直起,徐梅围心里许多细小的电流在游走,他转身,面对着徐明沃“和我做”
徐明沃楞了一下后笑得很开心,话出口却很残忍“现在还不行”他状似漫不经心摸了摸哥哥的头发,又撩起额头上的碎发,亲了亲底下细嫩的肌肤。他的目光落在墙体的瓷砖上。
哥哥总是说出一些很惊人的话不是吗,但是他是我的哥哥,我当然知道他心间围绕着那股电流应何而起,我知道那种感觉,那种美好的情感。但是我心里好像没有那种如同橘色阳光的情感,徐明沃歪了歪头。
攥紧丝线的感觉却很有趣。
徐明沃很快走出了浴室回到了房间,他开锁的时候,徐梅围分明看见了他嘴角恶趣味地勾起。徐梅围的力道要把浴室的门把手捏坏,但是他现在却不敢上前挽留。
当梅围躺在床上的时候,睁着眼想着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他把床头柜里的一把镜子拿出来,借着月光的蓝色调,对镜子外的自己说了一声:
“好。”
梅围痴痴地看镜中的自己,但是越瞧越不对味道,也许他从小到大都被洗脑,双胞胎会有多相像,他也曾在朋友面前乐于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可他现在愣是看不出自己和明沃有什么一样的。毕竟我那么丑,梅围大半夜意识不清。
所以大半夜不能想太多,特别是在疑似失恋的情况下。
第二天吃早餐时,梅围在全家面前委婉地说了这个想法,尼克夫妇很是吃惊,纷纷发言觉得从小看双胞胎就是小天使,如今就是c国美少年。明沃静止着咬一块面包,毕竟——他认为他和他哥共用一张脸,他也从未怀疑过这张脸的魅力,所以:
双胞胎中,哥哥觉得自己丑,傻哥哥又看上了弟弟,那是不是说哥哥看上的就是弟弟那张丑脸。
即使是丑脸,但是自己发挥了自己的人格魅力?
上学的时候,又是那条街道,又是那盏路灯下,徐明沃忍不住瞧一眼旁边的哥哥,通常他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俩人的状态都比较安静,今天也一样。
徐梅围的话,明沃双手握住对方的肩,凑上前去瞧。梅围正陷入自卑心态走得心事重重,猛地被拦下,惊疑不定,羞涩立马浮现在脸上,然后出言“卧槽,你干什么?路上内裤掉出来要捡还是走着走着屌掉了。”
嘴还是一样的脏,扣分。眉目还是很可爱来着,特别眼睛很润,不过黑眼圈要跑出来了,鼻子嘴巴也没变,嗯…明沃直接走人,任由他哥还在莫名。不考虑他哥这个青春期少年的心事了,他哥这只是井里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