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不知行至何处,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
一阵细碎哭声传来。
两人抱着孩子下车,便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坐在一口泉边哭泣,见两人过来,只望着那怀里的孩子,哭的更凶。
阿沐怀里的孩子也被此情此景感染,哇哇而哭,阿沐忙去颠颠孩子,见没有好转,还稍微偏过身解开衣襟把微隆的胸脯送进小孩儿嘴里。
韩徐向那哭泣少年发问,他却只直直盯着喂nai的阿沐,丢了魂一样回话道,“我....我怀孕了....我怕别人知道,不想去找大夫,听说这里有口落胎泉,便来找找,可是....我好舍不得....”
阿沐怀里那孩子也并不饿,抱着nai头啜了几口,就不动了。阿沐理好衣衫便去给那少年诊脉,不久却笑了出来。
“这位公子,你并没有怀孕啊,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又或者是心理作用影响,才老有这种感觉?”
那少年哭泣声止,只呆呆的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也看不出是喜是悲。之后才终于平静下来,可以好好说话了。
原来,少年名叫卿卿,是勾栏里唱曲儿的清倌,从小只学声乐本事,却没被调教过生理知识,只知道和某些图谋不轨的客人周旋,避免身体接触,却不知道真正的做爱是什么样子。某日上门表演,被毛手毛脚的客人凭蛮力制住,又亲又摸压在身下,都快缠作一处,卿卿拿一个茶壶砸在他脑袋上就跑了,只是连勾栏里也不敢回,靠着一点盘缠坚持着,日日怀疑自己有了身孕,好像吃着杂粥小菜都还能呕出来,实在没得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找找那传说中的落胎泉。
卿卿此时也无处去,便跟着韩徐他们回家。
起初他俩还不信这世上真有不通云雨事的人,谁知这小年轻一路看着韩徐和阿沐,问了许多问题,把阿沐都给问恼了,韩徐则越听越觉得这少年有意思,简直让人忍不住要逗弄。
“阿沐公子是怎样怀了孩子的呢?”
“原来我竟不懂,房事居然是那么耗时间、耗Jing力的事。”
“可这孩子这样大,又如何能从人身子里出来呢?”
“天啊,生孩子竟要这么久,阿沐公子当时...一定很疼吧...”
“没想到阿沐公子现在看上去这样瘦,之前竟然肚里能容下这么个胖娃娃。”
这卿卿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有无数好奇和兴奋,却一点不知羞。
旁边阿沐被问到真正的房事是不是件很快乐的事,看到一边韩徐不住忍笑,脸已爆红,那少年却还不觉气氛微妙,犹自追问着。
卿卿有趣可爱直率,最开始到了韩徐家只是先被养着再准备善良后路,谁知相处着相处着,三个人都不愿分离,阿沐就直接怂恿韩徐收进房里,末了还意味深长地用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声调对卿卿说,“卿卿,我虽然学过些医术,可生理上有些问题,恐怕你得亲自请教韩公子。”
于是,在一个不太正式的新婚之夜,一场言传身教的生理课堂开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