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闻雨强忍着头痛下了床,手脚无力到走路都像踩在棉花上。
好不容易把自己挪到了客厅,打眼看到餐桌上摆了几样买回来的早餐,闻雨努力回想了一下昨晚男人被自己摆弄的凄惨样子,不禁感叹人和人的恢复能力果然差距巨大。
气定神闲的吃完了早餐,才发现袋子下面又压着张纸条。
「今天别出门了,吃点退烧药躺着吧。」
闻雨拿着纸条看了半晌,合手将它团成一团扔进垃圾袋。
“什么年代了还写这个,发短信不行吗……”
郑皓刚到单位就被搭档陈琦迎面拦住拉到一边。
“别进去,老大在里面发飙。”
“怎么了?”
“昨天晚上宁乡那边不是出事了嘛,派出所抓赌博结果抓到涉毒的,咱们的人听都没听到信儿,老大都气炸了。”陈琦挤眉弄眼的推着他往门外走,“别进去触这个霉头了,走走走蹲点儿去。”
“哦。”郑皓点了点头,乖乖一同溜走。
两人上了车,陈琦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他:“对了,你昨晚上为什么不回我微信?你干嘛去了?”
郑皓手握方向盘,正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一听到“昨晚”两字差点心跳骤停,表情却依然严丝合缝,没露出一丝端倪。
“什么短信?没收到。”
“放屁,手机拿来!”陈琦立马把手伸进郑皓口袋拎出他的手机。
“这不在这嘛?这这这这,怎么说没收到,我问你宁乡的事有没有线索,你给我装死干嘛?”
郑皓飞快的瞥了一眼手机界面:“哦,那是我没看到,抱歉。”
“一整晚加一早上都没看到,你微信没打开提醒?”陈琦不依不饶。
“嗯,我不知道在哪开提醒。”
“不是吧大哥,你是真用不明白智能手机还是装傻敷衍我啊?”
郑皓把车稳稳当当停在路边,偏过头认真的看着搭档。
“一半一半吧。”
到了晚上,郑皓难得的准时下班回家吃饭,两人安静的对坐着,一般这种时候闻雨都会主动说些什么,今天却像偏要和男人暗中较量般沉默不语。直接导致郑皓几次试图说些什么都没找到合适的时机,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最后闻雨实在看不下去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知道他昨夜被折腾一番定有不平,可自己心里也不见得有多痛快,忍无可忍后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郑皓仔细想了想才正式开口:
”你以后就别去打工了,我之前跟你说的学校的事……你再考虑考虑,上不上大学另说,高中还是要念完。”
说完又抬起头看了眼闻雨脸色,补充道:“当然……还是你自己决定,你不想去我肯定也不会逼你。”
闻雨没想到他犹豫了半天要说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没回过神来定定看了男人许久,然后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微笑起来。
“好,不过提前告诉你,我好多年没正经上学了,成绩一定很差。”
男人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喜出望外的连眼睛都睁大了些。
“没关系,我上学时候成绩也很差。”
“那你怎么考大学的?”闻雨极少听他提起自己的事,便顺势多问了几句。
“我以前打排球,上的体校。”
“那后来为什么去当警察?”
郑皓见气氛有所缓和,稍稍松了口气,决定有问必答。
“中间受伤了,毕业那年缉毒组特招体育生, 背了半年题考进去的。”
闻雨想象了一下男人打排球的样子,虽然外在条件十足符合,但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那种激情澎湃的运动员。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天就暗了下来。临睡前,闻雨站在房间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正以别扭的姿势蜷在沙发里的男人。
昨天发生过的事就像房间里的大象,横亘在二人之间,他们却都装作视而不见。
闻雨面无表情的关上门。
一周后,他赶去郑皓联系过的学校正式报道,重新开始了高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