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逸仙殿冉钰涵夜不能寐,他恨自己居然经历这么多还是爱萧庭烨,他恨自己无能、软弱不知该如何留住夫君的心,他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才导致的这一切,可是他错了。
他错在不该期待皇帝钟情,他错在不该期待后宫安宁,他错在爱上了一个凉薄之人。
冉钰涵不明白即使他费尽心神也不能让皇帝只爱他一个,因为那人是皇帝,因为他坐拥天下,这样的人怎会与只与一人执手一生。可这一切,他悟不透。
也正因如此,他被自己的想法和帝君的责任捆绑动弹不得,他既想和寻常双儿一样缠着自己的夫君,又必须得顾忌身为帝君的体面,他不能说也不能做任何逾越的举动,因为他是整个禹朝的帝君。
翌日,众嫔妃和皇帝都在御花园看兰妃跳舞,兰妃在娇艳欲滴的花儿中翩翩起舞,甚是曼妙,皇上看得十分尽兴。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扑出来一只野猫直愣愣的冲向了图兰公主,冉钰涵本就离兰妃很近,他身后突然一股大力把他推向了图兰身边,狠狠的摔了一跤。
众人惊恐之际,只有玉清率先挡在皇上面前冷静自若,其余人都是慌乱不堪,稍稍冷静过后,淑画发现了不对劲,冉钰涵的下身的华服上渗出了点点血迹。
“传太医,快传太医。”淑画惊呼道。
皇上抱起冉钰涵的时候,看了一眼玉清,眼神中透着几许赞赏。太医们很快就赶到了,众人都在正厅等待一片寂静,太医许重出来回禀道:“回皇上,殿下是小产之兆。”
“怎么回事,帝君有孕怎么不曾上报,身边问安的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皇上大怒,这个孩子可是他的嫡子,决不能出事,决不能。
皇上虽然生气,但其余众人可就未必了,纷纷暗自窃喜。中宫本就受宠要是在添上个孩子,他们这些人还怎么活,不是一点指望也没有了么。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宫女们来来回回的走的人心烦,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去也没个结果,不少妃嫔都站累了,其中有个贵子抱怨了几句,就被皇上听到了,立刻叫人把他拉回宫去日日掌嘴。
众人立刻噤声了,又是死一样的沉寂,空气似乎都停滞了,林若寒说道:“我们站在这里也是无用,不如去宫内的梵华殿祈福,祈求佛祖护佑帝君和孩子。”
“还是你明事理。”
众人纷纷告退,只有玉清留下了。皇帝见他不走,便说:“别人都去休息了,你怎么不走?”
“我想守着帝君,他现在很难熬。”玉清说,他仿佛真的感受到了冉钰涵的痛苦,他不想让冉钰涵一人承受这种苦痛,也许他不能缓解冉钰涵的痛苦,但他想留下来。
皇上点了点头,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和宫内其他的人有些不一样。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医许重从寝殿出来满手血污的跪在皇上面前说:“臣无能,没能保住皇子。”
皇上盛怒把紫檀桌上的茶盏掷了出去,瞬时满地残骸。皇上和玉清赶忙进到寝殿里看望冉钰涵,但他还沉睡着没醒过来,因着小产冉钰涵的脸比平时更加惨白些,就连嘴唇也无半点血色。
玉清看着皇帝悲痛,帝君也没醒,只觉不便就告退了。回宫的路上,玉清仔细回想这件事,觉得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先是那野猫,宫内怎么会有这么爱攻击人的野猫,其次那猫明明是冲着兰妃去的,帝君怎会扑出去,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