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尽量故作轻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偏过脸明目张胆的仔细打量他，白天的时候没什么机会盯着他看，不礼貌也不合适。老莫还是很帅的，成熟男人的帅，不单单是指外表，还有沉稳内敛遇事冷静的那种性格。闭上眼的时候，睡相有点温柔。找另一半一定要找个睡相好的。
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但有人陪在身边，被人保护的感觉还是很安心。
晚上可能要睡车上，老莫连续开了5、6个小时，他不休息就会疲劳驾驶。我没什么意见，糙汉子能屈能伸，环境适应能力极强。老莫笑得有点欣慰，他说看我外表以为我是个娇气的男孩子。放屁，爹可是猛男。
老莫洗完澡在车外抽了几根烟，可能怕烟味熏到我，又嗑了我的薄荷糖。回车上看了手机回了几条消息，他准备睡了，让我自便。后备箱有矿泉水和干粮，手电筒还有防蚊液。他给我留了一盏灯，自己靠在驾驶座上闭了眼。
“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心虚，但我没有缩回去。
他的手不知道按了哪里，把我的座椅靠背往后放了，吓了我一跳。
“搞我啊。虽然没试过，但我应该挺好上的。”
“……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气氛越是尴尬，我越喜欢开些不合时宜的自杀式玩笑，根本不好笑，而且场面更僵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才敢跟你开玩笑的。”
因为遇到这么一出意外，我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天已经黑了，可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个地方住下，怕是有困难。
不作死就不会死。
莫亦琛总算看我了，但他的眼神里没有温度。
我问老莫他刚才反应那么快，是不是之前也遇到过。他说是，而且那堆人不是个例，所以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又说我胆子太大，像我这样的男生一个人出行更加要留神。
我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嗯，初中的时候意识到的。”
他眼神危险，“那你有没有听过先撩者贱打死无怨？”
但猛男今天流了很多汗，这样下去明天恐怕要馊了。老莫不知道是什么法力无边的神仙，搞定了刚刚吃饭那家农家乐的老板，同意我们去他二楼的家里洗澡澡。我宣布，老莫从今天起成为我男神了。
“干嘛？”我快要碰上他嘴唇的时候他睁眼了。
我在听歌刷微博，当代年轻人哪有十点多就睡的？
我挑衅他：“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敢。”
某一刻他转身跨了一步来副驾，单膝卡进我双腿之间，一手撑着我的椅背，一手撑在我大腿旁，整个人罩在我身上，居高临下俯视我。我被他压得贴在椅背上，嘴角都在发颤。
我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喝的那几罐冰啤是假酒，鬼迷心窍，撑着中间的扶手箱凑了过去。老莫呼吸均匀，唇形饱满。我突然想起，他捎我一程，我好像还没问怎么报答他。如果我献吻，他会不会觉得我恶心啊。
我知道他暗示什么，从小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人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后来知道了他们的龌蹉心思，那种眼神背后代表什么，我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的方法。
我们距离近得能闻到他嘴里的薄荷糖味。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和你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老莫侧头剜了我一眼，眼含凌厉。
气氛胶着。
“来搞吧。”我打破沉默。
我赔礼解释三连，他还是不理我。
“幼稚。”
“不能，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大学开学之前我才回去。”
莫亦琛身体力行给我示范什么叫汹涌的吻，烟草味有点涩，薄荷糖有点凉，我只觉得嘴唇酥麻。他舌头伸进来的时候，世界安静了，只剩
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我后仰着继续说：“高考完以后，我跟家里出柜了，他们不接受，我就离家出走了。”
空气陷入死寂。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我垂下眼自暴自弃，用粤语嘟囔了一句，“老莫，你知唔知有句话叫有得食唔食，罪大恶极啊？（自动送上门也不要，罪大恶极）”
“喜欢男人？”他挑眉问。
好不容易找到个吃饭的地方，我俩面对面坐，炒了几个小菜，可惜老莫还要开车，所以他不能喝酒。我吨吨吨灌了几罐冰啤，爽了。他看我吃饭不挑食，吃嘛嘛香，说我好养活，我就开玩笑说那你把我领回家养呗。
“能解决问题吗？”
战斗澡洗完，老莫也拿着换洗衣服去冲凉，我待在车上。在密闭车厢内睡觉会一氧化碳中毒缺氧死人的，所以今晚应该是没有空调了，只能打开车窗睡。穷乡僻壤的郊外旷野，虽然没有凉风习习，但也不至于太闷热。将就吧。
我坐直了朝着他说：“对不起嘛。我太没分寸了。你别生气。”
莫亦琛双手抱臂不说话，也不看我，他可能真的生气了。